眼看著身后人高馬大的黑衣人就要追上自己的步伐,陸小陸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就在此刻,一個男人突然沖出來,擋在了她的面前。
一顆子彈,穿透了男人的胸膛。
陸小陸看著男人臉上溫柔的笑意,崩潰地大哭。
但是無論她的眼淚是多么的滾燙,男人的身體還是一點點地冰涼了下去。
陸小陸看著男人張嘴,斷斷續續地對著自己說著什么。
她卻一個字都聽不到。
終于他實在是疲憊了,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呼吸也在瞬間停止。
陸小陸尖叫著驚醒。
來不及打量周圍的環境,就忍不住抱住了疼得像是被撕裂的腦袋,瘋狂地流著眼淚。
夢里面的一切在眼前走馬觀花地過了一遍,陸小陸崩潰地哭出了聲。
因為那個男人的臉,正是厲承驍的。
哪怕只是一個噩夢,也讓陸小陸一時間陷入了無法接受的狀態。
“你還好嗎?”一句溫柔的英語,在陸小陸的耳邊響起。
陸小陸的哭泣猛地頓住,瞪大了雙眼看著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出現在自己床邊的男人。
這個男人臉上帶著一張兔子面具,正靜靜地站在床邊。
在昏暗的環境下,有幾分陰森的感覺。
陸小陸張嘴,毫不遲疑地問:“厲承驍呢?”
兔子面具的男人愣了愣,半晌才說:“我只看到你被海水沖上來,沒有看見其他人,厲承驍,是你的同伴嗎?”
說到‘厲承驍’這個名字的時候,男人像是叫不太習慣,語氣有點生硬。
他的聲音也沙沙的,像是嗓子不太舒服。
陸小陸掙扎著想要從床上爬起來,卻發現自己渾身上下沒有哪一處不痛。
更多的是無力。
她忍不住問:“我怎么了?”
“你受傷了,需要修養一段時間才行。”男人說著,將手下的食物放在了一邊,這才繼續說,“你先吃點東西吧。”
陸小陸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這才猛地發現男人有著一雙漆黑的桃花眼。
深沉的色澤讓陸小陸的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
明明告訴自己不可能,那個人已經死了,但是她還是忍不住開口說:“是你救了我是嗎?請問你叫什么名字?”
“我沒有名字,但是你可以叫我wrence先生。”兔子面具的男人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陸小陸趕快出聲叫住他,道:“wrence先生,請問你有手機可以借我用一下嗎,我需要打一個很重要的電話,真的很謝謝你。”
男人轉過臉,兔子面具下面的桃花眼似乎比這昏暗的環境都要深沉幾分。
在陸小陸都要懷疑自己的語氣是不是太生硬,惹怒了對方的時候,對方才緩緩地說:“抱歉,這個海島實在是太偏僻了,我就算有手機也是派不上用場的,沒有信號。”
說完,男人再也不遲疑地轉身離開。
陸小陸的眸光一直落在wrence先生的背影上,等到對方都離開了這個昏暗的房間,她才終于將目光落到了一邊的蝦仁玉米粥上。
這是她最喜歡的粥。
巧合?
沒有絲毫的胃口,陸小陸睜著雙眼看著越發昏暗的環境,卻因為渾身的疼痛,沒有辦法從床上下去。
想到厲承驍打暈自己之前的狀態,陸小陸感覺自己的心臟上面就像是橫著一只無形的雙手。
呼吸一下比一下艱難。
實在是疲倦的陸小陸在枯坐了一段時間之后,再度閉上了雙眼,昏睡了過去。
她又開始做夢。
這回的夢卻是好的,午后的陽光暖暖地照耀在身上,身量高大的男人就站在不遠處修剪著花圃,看不清面容的小女孩正和雪白的大狗追逐嬉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