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陸卻猛地意識到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手指,才終于明白過來,自己一直覺得的不和諧的地方究竟是哪里了。
她的戒指呢?
厲承驍醒過來的瞬間,就看見了坐在床邊的裴珩。
皺了皺眉,他張開嘴,沙啞的聲音傳了出來:“陸小陸呢?”
裴珩趕快按住想要坐起來的厲承驍,說:“厲先生,你現在還不可以亂動,我先去叫醫生。”
“裴珩,我問你陸小陸呢!”厲承驍說著,每一個字震動著胸腔的時候,都帶來陣陣刺痛。
但是他卻像是渾然未覺。
裴珩看著他的眼睛,終于緩緩地搖了搖頭。
“我記得我已經吩咐過你了,一定要將陸小陸安全地帶回來,你都當成耳邊風了?”厲承驍說著,眸子瞬間變得赤紅。
他好不容易憑著槍里面剩下的五發子彈將陸小陸所在地周圍的人全部都清理干凈了,就是為了給裴珩時間安全地將人帶回來。
他現在居然對著自己搖頭?
“我去的時候,陸已經不在了,我只找到了這個。”裴珩說著,攤開手心。
出現在厲承驍眼前的是一枚銀色的女士戒指。
剛好是厲承驍交給陸小陸的那一枚。
厲承驍緩緩地伸出手嗎,將戒指接了過來之后,才問:“你去的時候她已經不在了?現場……”
裴珩知道厲承驍想要問什么,有點不忍心地說:“現場沒有絲毫掙扎的痕跡,也有可能是因為陸沒有醒過來,所以……”
厲承驍卻冷冷地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開始劇烈的咳嗽,最后甚至咳出了鮮血。
臉色越發蒼白了,男人卻渾然未覺,只是捂著眼睛大笑了起來。
他引開那些黑衣人的時候分分秒秒都是煎熬,但是他清楚地記得期間過了兩個小時,他只是輕輕將陸小陸打暈,沒理由兩個小時都醒不過來。
有他守著,也斷斷沒有可能有人可以混過去,悄無聲息地將人帶走。
哪怕是真的有人過去了,又如何會將她已經戴到了手指上的戒指可以取下來,扔在地上?
她居然是主動走的。
對了。
她從頭開始就是決定要走的。
哪怕他自作多情地幫她擋了子彈,她也還是要離開的。
“真是好樣的。”厲承驍說著,幾乎每一個字都淬著這世界上最深沉的痛苦。
狠狠地捏著手心的戒指,想要將這枚銘刻著自己在陸小陸那邊受到的羞辱的戒指扔出去,但是手指的關節卻像是生銹了一般,依舊緊緊地將戒指握在手心。
他咬著牙再次閉上雙眼。
眼前卻瞬間浮現出了陸小陸的臉。
他記得她哭著對自己說,只要他活下去,她就不走了。
難道他現在不算是活著嗎?
亦或是現在的他,已經只能算作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裴珩趕快通知姜醫生過來的時候,厲承驍已經再次陷入了昏睡,姜醫生給厲承驍檢查了一下之后,臉色驀地變得難看起來,幾乎是帶著質問地問:“你剛才對他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