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啞的聲音,每一個字都說得無比的艱辛。
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一個男人冰冷的聲音剛好從門外傳了過來:“她的意思就是當年的陸風城根本就沒有貪污,而是被人冤枉的。陸先生,你可知道冤枉陸風城的人是誰?”
陸海成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站在門口,渾身上下都籠罩在漆黑的霧氣里面的男人,不是厲承驍又是誰?
厲承驍靜靜地站在門外面,影子般的裴珩就在身后不遠處靜靜地站著。
男人睥睨人生的鳳眸掃了一眼幾近崩潰的顧舒雅。
成功地讓對方一陣瑟縮之后。
才再次將眸光落到了陸海成的臉上,半晌才說:“當初害得陸風城墜入萬丈深淵的,正是這個打著喜歡陸風城十年名號的女人,顧舒雅。”
陸海成‘唰’地轉過臉,朝著顧舒雅看去。
看到了對方閃躲的樣子之后。
耳朵直接‘嗡嗡’響起來。
顧舒雅還在哭訴著什么已經不太真切,陸海成只覺得厲承驍之前的那句話就像是平底起的驚雷,劈得他的靈魂都已經離體。
四年前,害得自己的親弟弟鋃鐺入獄的罪魁禍首。
竟然是自己的枕邊人?
喉頭一陣腥甜,陸海成差點沒直接噴出一口鮮血。
但是他還是強忍著,看向站在不遠處的男人,問:“不知道厲少這個時候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厲承驍靜靜地看著陸海成,半晌才說:“我就是閑著無聊,想要看看你們苦苦掙扎的樣子。之前將陸小陸一步步逼上絕路的時候,沒想到這么多吧?”
陸海成的臉色白了白,像是解釋一般地說:“我沒有將六六……”
“是,你是沒有直接動手,但是你卻放任顧舒雅將陸小陸一步步逼上絕路。四年來,她沒有從陸家拿過一分錢,倒是你們,從不讓她安生。”厲承驍緩緩地說著,臉上的冷漠沒有絲毫的消退。
但是心臟卻刺痛起來。
明明已經決定了只是要將給自己已經著手處理的事情一個結果而已。
明明已經決定了不再因為那個狠心的女人有絲毫的感情波動。
可是在提到‘陸小陸’這個名字的時候,厲承驍的眸子還是不可避免地變得悲傷起來。
陸海成面無人色,只是吶吶地問:“六六……現在還好嗎?”
厲承驍這才終于回神,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之后,說:“好得很。”
終于得償所愿,從他的身邊逃離。
哪里有不好的道理?
陸海成卻沒有感受到厲承驍聲音里面的諷刺,只是重復了兩聲‘那就好’之后,才對著厲承驍說:“我會自首,還希望厲少能夠給風城一個公道。”
說完之后,陸海成再也不看顧舒雅,只是徑直離開。
一直縮在一邊想要減小自己的存在感的顧舒雅看到陸海成離開的背影,越發恐懼起來。
因為之前陸海成還有可能惦念著往日的情誼,對她留有幾分面子。
但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卻不會。
一個多月的時間沒見,這個男人身上的戾氣越發的重了。
就像是剛剛出鞘的一柄寶刀,讓人不敢視其鋒芒。
“厲少……”顧舒雅絕望地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