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佳有點不太好意思,說:“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我就先去見我的母親了,裴先生再見。”
說完,陸思佳再也不遲疑,朝著里面走去。
裴珩的目光一直落在陸思佳的背影上,半晌才收回來。
拿出電話和厲承驍匯報了一下最新的進度之后,裴珩再次上了車,準備從陸家之前遣散的仆人身上下手,看看還能不能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陸小陸感覺自己從未受到過如此的折磨。
a企圖將其中一段記憶處理掉的時候,正是陸小陸最為痛苦的時候。
兩種截然不同的記憶在大腦里面盤踞著,不相上下地對峙著。
每次午夜夢回,陸小陸都要被嚇出一身的冷汗。
不明白自己的人生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早就已經混亂的人生在腦子里面的另外一段記憶變得越發深刻的時候,徹底崩壞。
陸小陸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發瘋。
早就放棄了兔子面具的薄崢站在床邊,看a將誘導用的沙漏再次翻轉過來,皺著眉問:“還是不行嗎?”
a的額頭上滿是汗水。
這是他第一次面對如此強勁的對手。
明明陸小陸早就已經得到了充分的暗示和誘導,明明可以很簡單的就讓陸小陸承認她之前所銘記那段記憶不過是粉飾太平的產物。
但是不知道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每次a想要暗示陸小陸接受被覆蓋之前的記憶才是真的的時候,對方的大腦就會發出強烈的抗拒。
兩三次下來,不僅陸小陸的狀態變得越發不穩定,他都開始有點不耐煩了。
就像是你看著一個透明的玻璃房子里面有著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但是卻沒有鑰匙一般。
這樣的感覺是a這輩子都沒有經歷過的。
有點焦躁地在房間里面走來走去,半晌了,a才終于意識到了什么,興奮地喊了一聲:“鑰匙!”
薄崢緩緩地將目光從陸小陸的臉上挪開,帶著點疑惑地問a,“什么鑰匙?”
“現在的陸小陸就是個被上了鎖的箱子,我們需要的正是鑰匙,也就是誘因。”a說著,絲毫不掩飾眼底的興奮。
只要找到這個誘因,甚至不需要他太費力氣誘導,就能夠讓陸小陸承認以前那段記憶才是真實的記憶。
“那鑰匙要怎么找?”薄崢疑問著,看著陸小陸額頭上的汗水。
想要伸手去幫她擦干凈,但是又怕打擾到a的治療。
只能僵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a喃喃道:“鑰匙可以是一個東西,也可以是一個人,甚至可以是一句話,這找起來有點麻煩啊。”
薄崢的表情更加難看了。
沒想到陸小陸都已經飽受了將近一周的折磨,治療卻沒有絲毫的進展。
每次躲在窗戶外面看著陸小陸捂著腦袋,滿臉痛苦的樣子,薄崢就恨不得自己能夠代替陸小陸來承受這些痛苦。
“難道就真的沒有絲毫的辦法了嗎?”薄崢忍不住艱難地開口問,聲音里面甚至帶上了幾分沙啞。
a皺著眉,說:“我需要一些時間,你先守著她,我去查一下資料。”
說完,a就朝著外面走去。
薄崢看著a離開的背影,伸了伸手,卻還是什么都沒說。
本來想要在陸小陸的床邊坐下,但是又怕陸小陸醒過來之后看到了自己不開心,不得不來到外面,找到了lily。
這是lily第一次見到薄崢的樣子,只覺得wrence先生簡直就是整個世界上最為俊美的男人。
這個海島上的所有男人加起來都比不上他分毫。
硬朗的臉龐線條分明,一雙漆黑的眸子像是可以攝魂奪魄,但是眼前的男人卻只用它來表達冷漠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