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疼痛感伴隨著心臟每次的跳動,傳遞到了四肢百骸。
段舒航卻沒有惱羞成怒,只是笑了起來。
捏住了小女人的下巴之后,溫文爾雅的金邊眼鏡后面隱藏著一雙幽深的眸子:“你最好生生世世都記得,你的一切都是拜我所賜。”
一語雙關地說完這句話,段舒航再也不遲疑,轉身就走了。
跟著段舒航來的助理來到段雨竹的身邊,恭敬道:“二小姐請上車吧。”
段雨竹的雙眼死死地盯著段舒航離開的方向,半晌才恨恨地收回。
上車之后,有點疲憊地對著助手說:“送我去第一醫院。”
助手雖然得到了段舒航的命令,要送對方回家。
但是看著對方明顯是有點疲倦的樣子,還以為對方是想去醫院檢查一下,終于還是什么都沒問,改道直接去了第一醫院。
段雨竹從前臺那里問到了剛才出事故的女孩兒的病房號碼之后,才直接上了二樓。
來到病房前面,房門并沒有關。
坐在床邊的女孩兒額頭上,手腕上和膝蓋上都纏著繃帶,因為失血過多,小小的嘴唇顯得有點蒼白。
看見段雨竹出現在門口,女孩兒剛要從床上蹦下來,就被護士拉住,帶著點責備地說:“小姑娘,剛剛上好藥,別亂動呀。”
說完之后,轉身看向了站在病房門口的段雨竹,笑著說:“你是患者的姐姐吧,小姑娘沒什么大礙,身上的傷口已經包扎好了,你來看看吧。”
段雨竹愣了愣,道:“我不是她親姐姐。”
護士也一頓,而后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抱歉,兩位真的太像了,我搞錯了。既然你不是家屬的話,小姑娘你還是盡快聯系你的家屬過來吧。”
說著,護士轉身就出去了。
留下段雨竹和女孩兒大眼對小眼。
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對方,段雨竹看來看去,都覺得自己和對方比較相似的地方只有這雙圓圓的杏眼了。
但是天下杏眼大都是這樣,實在是說不上有多像。
想著大概是女孩兒之前喊過自己姐姐,所以護士誤會了,段雨竹干脆不去糾結這樣事情。
只是來到了病床旁邊,溫和地問:“感覺怎么樣?還疼么?”
女孩兒搖了搖頭。
而后對著段雨竹說:“對了姐姐,我都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葉子芯,姐姐可以叫我小葉子。”
說著,女孩兒咧嘴笑得天真無邪。
段雨竹的心莫名地柔和下來,道:“我叫段雨竹,你叫我姐姐就好了。”
感受到段雨竹聲音里面帶著的俏皮,葉子芯笑得越發開懷。
想到剛才護士的話,段雨竹對著葉子芯說:“你的爹地和媽咪呢,還沒有過來嗎?”
葉子芯突然不笑了,本來亮晶晶的眸子也暗淡了下來,道:“我離家出走了,才不要和爹地還有媽咪聯系。”
段雨竹聽著這明顯是叛逆少女的專用臺詞,怎么樣也沒辦法將眼前乖巧的女孩兒和叛逆少女聯系在一起,不由得伸手揉了揉對方的頭發之后,道:“怎么,和家里人鬧矛盾了?”
葉子芯本來以為對方一開口肯定是要勸自己回去的,但是沒想到段雨竹竟然只是問發生了什么,并沒有一上來就苦口婆心地勸她要懂事。
眼眶熱了熱,葉子芯撲進段雨竹的懷抱里面,帶著哭腔地說:“爹地和媽咪的眼里只有大哥和大姐,根本就沒有我……”
段雨竹看著對方的衣著和良好的教養,就知道對方家里肯定非富即貴。
現在說起大哥和大姐,明顯就是豪門恩怨了。
自己也身在這樣的漩渦里面,段雨竹沒辦法給對方任何的意見,只能帶著點憐惜地抱住了對方之后,道:“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你要相信姐姐,要是說這世上有什么東西是一輩子都割舍不了的,那就是親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