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再也沒有去看過厲采薇。
每次厲采薇醒來,問厲承驍裴珩在哪里的時候,厲承驍只能選擇沉默。
裴珩不是他的仆人,他可以吩咐對方辦事,卻永遠沒辦法在私生活上面要求對方一定要來看厲采薇。
“他不是忙,而是根本不愿意見我是嗎?”厲采薇說著,聲音很輕很輕。
就像是害怕自己的聲音稍微大一點會驚擾到什么東西一樣。
厲承驍勉強笑了笑,道:“他怎么可能會不愿意見你?說起來都是我的錯,最近偷懶,手上的事情全部都交給他去辦了,你放心,過兩天我就給他放假,他就有時間過來陪你了。”
厲采薇卻自嘲地笑了笑,道:“哥,你不用安慰我了,我一廂情愿也不是什么一天兩天了,我都習慣了。”
雖然是這樣說著,但是厲采薇在說完這句話之后,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
病痛在將她的身體壓垮的同時,也將她的神經折磨得脆弱敏感起來。
厲承驍看著自己曾經肆意張揚的妹妹變成現在這樣子,心臟就像是被插進了一柄尖刀。
尖銳的疼痛刺激得他的眉頭都忍不住皺了起來。
“你別多想了,過兩天他肯定會過來看你的。”厲承驍說著,聲音已經冷了下來。
再去看厲采薇的時候,對方卻因為疲倦至極而陷入了沉睡。
厲承驍的眼眶紅了紅,而后伸手,將厲采薇臉頰上的眼淚擦干凈之后,轉身就出了病房。
撥通了裴珩的電話之后,厲承驍的聲音像是從未如此冰冷:“你在哪?”
電話那邊的裴珩遲疑了一下,而后說:“在家。”
聽到對方如此平靜的話語,饒是厲承驍自詡忍耐力非凡,在此刻也有點壓制不住自己的憤怒。
瞇了瞇眼睛,掩住了眼底的危險后,厲承驍緩聲道:“既然有時間為什么不過來看看采薇。”
電話那邊的裴珩沉默了瞬間,而后說:“厲先生,現在是下班時間,我有權力做點自己的事情。”
“哪怕采薇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你也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做自己的事情是嗎?你信不信我讓你這輩子都沒辦法和你的妹妹團聚?”厲承驍說著,已經是不準備留絲毫的情面。
裴珩沉默了下來。
就在厲承驍以為對方不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裴珩卻開口了,道:“雖然我是厲家的人養大的,但是這么多年,我自認為我已經報答得夠多了。更何況你都已經知道采薇小姐的時日不多了,為什么還要道德綁架我,讓我在她的身上浪費時間?”
裴珩的這番話字字誅心。
厲承驍這輩子都沒想到裴珩竟然會對著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壓制著爆發,厲承驍冷冷地笑了起來,道:“厲正清有句話說得還真對,你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既然你自認為你已經報答夠了,那么恭喜你,從今天開始解脫了,再也不需要虛與委蛇了。”
他裴珩不想做違心的事情。
他厲承驍也不想厲采薇在這樣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費任何的時間。
想著,厲承驍直接掛斷了電話。
想著裴珩剛才說的話,厲承驍還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憤怒,差點沒將自己的手機扔出去。
但是思來想去,終于還是沒有動作。
只是找出了陸小陸的電話之后,選擇了撥打。
陸小陸已經離開了一整天的時間了,除了剛下飛機的時候給自己打過電話之外,到了現在都沒有絲毫的消息傳過來。
雖然自己已經派了好幾個保鏢跟著,但是果然還是有點不太放心。
電話響了許久,卻絲毫沒有被人接起的意思。
厲晏川覺得有點奇怪,再次打了一個,做好了對方要是還不接的話。
他就直接打電話給跟在她身邊的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