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少年很多,有氣憤,有同情,也有義憤填膺的,卻在那錦衣少年的面前沒一個敢吭聲的。
“都給老子看好了,這就是不按時繳納保險費的下場!”張狂身邊的小弟踩著地上一名少年的臉,得意的宣稱。
這時另外一名少年終于忍無可忍,大聲罵道:“強盜,張狂你這個強盜不得好死!”
一直沒動手的張狂臉上閃過一陣猙獰,只見他快速走上去,正要一腳踢在那名少年嘴上,可以想象一旦被踢實了,那少年一嘴牙齒也就不剩幾顆了。
“姓張的,你是不是沒看見我?”經過此處的秦浩軒眼皮都沒抬一下的說道:“你若敢踢下去,我就把你綁了丟小嶼山喂狼去!”
在大田鎮這群少年中秦浩軒實屬異類,八歲就接過家庭重擔上山狩獵的他很少跟這群同齡人瞎混,和他齊名的張狂自然而然成了少年中的老大。
張狂的父親是大田鎮最優秀的獵手,而張狂本人也天賦異稟,十二歲時曾徒手殺了兩頭餓狼,也算是少年有成。
然而就這么一個狠角色,可以在大田鎮這群孩子們中稱王稱霸,惟獨對秦浩軒畏懼不已,去年他曾被秦浩軒狠揍了一頓,斷了四根肋骨,在床上躺了三個月才痊愈,自此再不敢得罪秦浩軒。
秦浩軒的聲音就像一把無形的枷鎖,逼得張狂硬生生收回要踢出去的腳,望向秦浩軒,盡管心中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但表面上卻不敢流露分毫。
他知道秦浩軒說得出做得到,如果自己這一腳踢實,說綁自己丟上山喂狼就一定會做!
心頭怨毒無比的張狂臉色一轉,眉角多少還掛著些寒霜:“姓秦的,這兩人壞我規矩,怎么也要教訓教訓吧?”
秦浩軒心中只是冷笑,這巧取豪奪什么時候也成為規矩了?他懶得跟張狂多說什么,嘴里擠出了一個字‘滾’字。
張狂聽的面色難看,卻也知道翻臉只能吃虧,心中把秦浩軒臭罵千百遍,他搞不懂這秦浩軒到底是怎么想的,一個從小讀書長大的人,應該深深明白‘利害’二字,跟自己聯手足可以橫行鄉里,怎么偏偏凡事都要跟自己對著干。
秦浩軒看到張狂那一張臭臭的臉色,也知道對方在想些什么,心中只是嘆氣暗暗念叨自己:秦浩軒啊秦浩軒,你自小讀書明理,應該知道‘利害’二字,更該知道遠離這種惡人才是,怎么遇到這種事情你便忍不住呢?
想到這里,秦浩軒也是苦笑,自己讀書讀的雖然明理,卻也養成了讀書人的一些臭脾氣,明知道有時候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便能躲過很多惡事,卻偏偏忍不下心中這個‘理’字。
有眼力尖的一眼就看到秦浩軒緊握的拳頭里似乎有什么東西,還散發出淡淡清幽的藥香,道:“唔……好香啊!秦哥,今天又得了什么好東西?這是趕去陳家藥鋪賣么?”
“廢話,秦哥拿出來的東西什么時候不是好東西?”秦浩軒還沒說話,一名少年便接過話頭,討好似地回應,很快贏來一片附和聲。
“秦哥,據說今天有兩個外地客把陳家藥鋪的名貴藥材全部買光了,還放出話來,其他人只要珍貴藥材,他們可以拿出比陳家藥鋪高出很多的價格收購!”
“是啊,我也聽說了,秦哥你一向有不少好東西,如果他們看得上,說不定能發大財呢!”
秦浩軒心中一動,暗感運氣好,爽朗的許諾道:“看看吧,要是賣價不錯的話,我請你們喝酒。”
在一片歡呼聲中,秦浩軒被眾多少年簇擁著走向陳家藥鋪。
一出現就吸走全部眼球的秦浩軒,身邊只剩下幾個鐵桿小弟的張狂咬牙切齒道:“不久后就是山中神仙來挑選徒弟的日子,我一定要被神仙選上,出這一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