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決定,當即,秦浩軒就來到了張狂的門前。
雖然二人同宗同源,但是一個長時間居住在自然堂,另一個更是極少露在人前,總是來去無蹤,因此彼此會面機會雖多,但是交談卻很少,像秦浩軒這樣直接來到張狂住處找他,更是破天荒第一次。
是以看到秦浩軒的一瞬,張狂微微怔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一指石桌旁的位置,對秦浩軒道:“坐。”
秦浩軒一笑,大大方方的坐下。
“上茶。”
侍奉的童子將新茶奉上,然后快速的離開,整個院子中又剩了他們兩個。
秦浩軒摸了摸身前的茶杯,也沒有喝,直接道:“我來找你,是有件事想讓你幫忙。”
張狂抬了抬眼皮:“說!”
“我想了想,教導憶藍的事,你的確比我更適合。”秦浩軒平靜的說道。
張狂有些意外的看著秦浩軒,然后嘴角勾起一抹笑:“行。”
秦浩軒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說什么,起身便要告辭。
張狂看著秦浩軒的的背影,突然悠悠出聲:“既然我來教導他,那他的那個懲罰,我有權撤銷。”
秦浩軒的身形一頓,很快再次抬步往門外走去:“隨你。”
張狂這才真的笑了。
……
“師父你這么高興啊?”祁玥一下子跳到張狂身邊,很是驚訝的說道。
一旁侍奉的童子聽到祁玥的聲音,也詫異的抬頭看了看張狂,然后納悶了:“這張副掌教不還是平常的樣子,祁玥師姐是從哪里看出他高興的?”
張狂淡淡的看了他的徒弟一眼:“自己去修煉。”
留下那句話,張狂離開了自己的院子,徑直來到了北山。
這北面的山壁多巖石沙礫,少綠樹,鳥雀蟲魚更是沒有。人一進入這個地方,便能夠感覺到一股森寒之氣,越往北面走,山路越是崎嶇,再往里竟是絕路,只余一面仿佛被鋒銳利劍割碎的山壁徒然而立,驚人心魄。
如此奇險的地方,憶藍一人盤膝而坐,眉目平靜,面色淡然,好像身處綠野平原而非這駭人絕地。
張狂凌踏虛空而來,飄然落在憶藍身旁,如同鴻毛落地,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但是憶藍還是在剎那睜開了眼睛。
“張狂叔叔?”憶藍瞪大了眼睛看著來人,面上是不加掩飾的震驚。
他曾經想過,來這里的人可能是徐羽,可能是赤練子,可能是他的父親,甚至可能是這太初教的黃龍真人,唯獨沒想到來者竟然是張狂。
因為通過以前秦浩軒的描述,憶藍覺得自己的父親與這位張狂叔叔的關系是非常微妙的,非敵也非友,他們不是能夠傾心交談的人,張狂甚至多次想要與秦浩軒比拼;但是如果真的處于絕境,他們二人又會成為對方絕對信任能夠完全交付的后背。
憶藍站起身子,帶著些驚奇的打量著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