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些人走的近了,秦浩軒才看出,這些人身上都穿著一些灰白的衣服,好像是用石片拼接而成,除了手臂,連面容都遮蓋了。
那擎山長老九尺多長的身高,披著這層東西,烏壓壓的壓了過來,他從身后人的手中拿出了兩件石衣遞給了秦浩軒:“魏副堂主穿上吧,您這樣的人不穿這個進來可要遭大罪了。”
從善如流的換上石衣,秦浩軒感覺薄薄的一層石片鋪上身體,那些好像隨時都準備鉆進身體的一些不舒服的感覺好像被一下子隔開了。
摩擦了一下手上的石衣,便是秦浩軒暫時也看不出這是什么。
領著朱英達進入石門,眼前的景象一下子變了。
石門之后,并非另一片山脈,而是仿佛一下子踏入了高山之內,四周全是一片暗沉沉的黑色,只有幾顆昏黃的鮫人油燈扯開明明滅滅的光影。
而秦浩軒的眼睛,則一下子被更深處,那些彎著腰,不斷勞作的人影吸引。
幾縷光芒不易察覺的從秦浩軒眼中閃過,使他能夠更加清楚的看明白那些人的現狀,礦脈深處的人影分成了好幾波,除了太初弟子外,還有其他教派被抓的人,但是秦浩軒眼睛死死盯在太初弟子的身上,再沒有其他。
因為是開采礦脈,被普光閣抓來的那些太初教的弟子不能如眼前的普光閣弟子一般披覆石衣,他們身上只穿著太初教的教袍,而這些教袍現在已經完全是完全的破破爛爛,他們沒有任何遮蔽阻擋天地規則與礦脈毒氣的東西。
而裸露在外面的手臂,上面一片腫脹,青黑色筋脈怒張在手臂之上,仿佛一條條吸血的蟲子,而這些人步履緩慢,呼吸沉重,不像是修仙者,倒像是重病的老人。
“為什么這些人沒有穿石衣?不是說這里的天地規則會損壞修士的根基侵蝕人的血肉嗎?”秦浩軒聲音從石衣中傳出,帶著一絲模糊的不真切。
“啊?”擎山道人不解的看向這位魏副堂主,有點不明白他這是什么意思。
看著擎山道人疑惑的樣子,朱英達心里咯噔一聲,連忙笑著道:“我們副堂主的意思是,如果披覆石衣的話不是能干更久的活嗎?這樣他們這些苦力是不是會死的很快啊?”
“哦!”擎山道人笑了笑,然后很不以為意的說道,“死了就死了吧,反正都是一群廢物。副堂主您可能不知道,這些石衣是非常珍貴的,而且制作的工藝很復雜,怎么可能給這些奴隸們穿?”
秦浩軒沒有說話,倒是一旁的朱英達趕緊不痛不癢的附和了幾句。
“快點干!磨蹭什么呢?”普光閣的人閑閑的落在這些人的后面,時不時的吆喝幾聲,“后面的跟上,把里面的石頭都搬走!”
太初教每個人手中都帶著厚重的鐵鍬,天地規則的限制,讓他們只能使用力氣干活,手掌都被磨爛,侵紅了手上的鐵鍬,連續在這里干了二十多天的開采工作,他們體內的仙根一點點萎靡,而這礦脈中的毒氣順著他們的傷口一點點沒入身體,侵蝕著他們的五臟六腑。
刺耳的咳嗽聲從礦脈深處傳來,那人仿佛要把肺都給咳出來一樣,站在秦浩軒身邊,正絞盡腦汁的說著好話的擎山道人眉頭一皺,他身邊的普光閣弟子就明白了。
“里面的,怎么回事?咳什么呢咳?不知道咱們長老在跟魏副堂主說話啊!”聲音尖銳刺耳。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