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大哥,請你們一定要找到賊人,那些紋銀可是王某的路費,眼看大考在即……”
“行了行了,啰嗦什么?”還沒等王學勤說完,記錄的官兵不耐煩的摔了筆,罵罵咧咧的說道,“最煩你們這些書生了,半點本事沒有,就會在這啰嗦!”
嘩啦啦!
官兵揚了揚手頭的案卷,厚厚一大摞。
“看到了沒?這都是你們這群書生的麻煩事!給你找賊人?等到猴年馬月去吧!”那官兵說完之后就將王學勤轟了出去。
王學勤被氣得雙手發抖,但這里是京城衙門重低,他知道現在的自己無權無勢,即便得罪了這些最低等的官兵,也沒好果子吃。
憤憤然離開了衙門,王學勤來到繁華皇城的拱橋上,春日融融,花草爭妍,橋下碧波如洗,歡聲笑語從臨橋的客棧中傳出,素有才名的公子吟詩作對,粉紅佳人斟酒相陪。
“唉。”王學勤長長嘆息一聲,開始憂愁自己接下來的日子應該怎么辦,他在心中慶幸自己已經交了租房子的錢,不然今晚可能就要露宿街頭了,但是吃飯的錢呢?
走過街道,王學勤發現整條街上,有一半多的位置都是一些書生在擺攤,有賣書的,有潑墨寫字的,也有揮筆作畫的,更有一些小型的才學比試……
王學勤眼睛一亮,對啊,我可以賣字賣畫為生!
從那些擺攤的書生前走過,略略看過那些人的作品后,王學勤心中更是堅定了自己掙錢的心念,因為他清楚,無論是寫字還是吟詩,甚至是自己并沒有過于下功夫的作畫都不不比這些人差。
說做就做,王學勤來到一個稍微空閑些的地方,取出自己隨身背著的紙張筆墨,他沒有桌椅,席地而坐,研墨之后,取出一支長毫筆,在雪白的紙上寫下了“風月無邊”四個大字,筆劃流暢如行云,意境開闊大氣,很快吸引了一些人。
有客人的時候,王學勤就提筆寫字或者潑墨作畫,無人之時他也樂得清靜,取出隨身攜帶書籍,細細品讀,性質濃時,甚至會微微搖晃腦袋,輕聲朗讀出令自己傾心的詞句。
一天下來,也掙了一些錢,應付吃食足夠,節省著用,甚至可以攢下回程的路費。
這一日,王學勤寫完最后一幅字,收攤回家,在經過一條小橋之時,迎面走了一個身姿輕盈的女子,柔美的香氣縈繞身旁,他刻意的讓開了幾分路,卻沒想到那姑娘依舊朝自己撞了過來,擦肩而過,余香繚繞。
路上行人接踵,王學勤也沒在意,可他眼角的余光卻看到了手臂上一條粉白色的女子手帕,握住那條手帕,即便王學勤不懂,他也看出那是一條上等的手帕,精巧絕美,繡有并蒂的花朵,殘留的溫度漸漸散落在風中。
難道是剛剛女子落下的?
王學勤轉身,正看到那女子要走下小橋,他緊走了幾步:“姑娘,你的手帕掉了,姑娘!”
他的聲音不小,但前面的姑娘仿佛沒聽見般,很快的下了小橋,轉到一行柳樹旁邊。
王學勤小跑著走了過去:“姑娘,你的東西掉了。”
這片柳樹邊上靜靜無人,河岸里燈火幢幢,夜已經來了,女人嬌俏的笑聲從不遠處的紅粉場中飄出。
“姑娘?”王學勤有些疑惑的問。
那姑娘就在自己兩臂的距離前,一定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怎么不出聲呢?
“喂,你站在這里做什么?莫非看上我們姑娘了?”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王學勤轉頭看去,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從路邊走了過來,她長相靈動,一雙眼睛忽閃忽閃,手里舉著很多零食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