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軒想了想,抬腳朝柳盈盈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仙人一走,跪著的人沒了跪拜的對象,全都一片迷茫。
那些審判的官員也面面相覷,然后他們就看到自己國家護國神教的仙人,正亦步亦趨的跟在第一個出來的仙人面前,一個個更是疑惑的不行。
這難道是哪里來的大神仙?
一想到這個可能,官員們坐不住了,也都小心翼翼的跟在了秦浩軒的后面。
看到官員們跟了上去,圍觀的百姓也不跪了,跟在了官員身后。
于是東陽國的皇城內,就出現了百年難得一遇的境況,柳盈盈一身囚服走在最前面,秦浩軒跟隨其后,而皇城的官員與百姓又跟隨在他的身后。
柳盈盈滿臉悲涼之色,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向何方,也不知道自己對于重新出現的“王學勤”是什么感情,她的心亂了。
就當這浩浩蕩蕩的一眾人隨著柳盈盈的腳步走向皇城外的時候,有幾個官員反應過來了,這場景不對啊,原本他們是來監斬犯人的,怎么就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
對身后的官兵使了幾個眼色,那些官兵得了命令,立刻悄悄的離開了人群,往皇宮跑了過去。
修養在家的沈為民得知了消息,頓時坐不住了,他思來想去,覺得這事也沒有想象中嚴重,那個來劫刑場的仙人肯定不是我們國家的仙人!
思量再三,沈為民即刻穿上了官服,快馬加鞭的來到了仙人王府。
天陽教的長老華南聽了沈為民的話,微微皺眉:“不是我教派的弟子?”
“不是!”沈為民弓著腰,斬釘截鐵的說道,“官兵看的很清楚,那是一個不清楚什么來路的仙人,一進入咱們皇城就把一個死囚犯給劫走了,你看,這不是在挑釁嗎?”
看了眼若有所思的仙人,沈為民眼睛珠子一轉,繼續添油加醋的說道:“仙人啊,那人如果只是挑釁我們國家也就算了,可是他還挑釁了您以及您所在的護國神教的權威啊,這件事,如果不處理的話,其他國家怎么看我們?那些國家的護國神教又會怎么看您啊。”
華南眉頭蹙了起來,他輕輕看了沈為民一眼:“看來那外來的家伙,跟你有仇啊。”
沈為民身子一僵,立刻跪倒在地上:“請仙人明鑒,仙人明鑒!”
華南沒有理他,只是理了理身上的道袍,朝門外走去,沈為民看到他的動作,眉間帶出一抹喜色。
“長老,您真要去?”侍奉的道童疑惑的問道。
華南抬頭看了看外面,面上一片得意的神色:“我乃仙樹境高手,鎮守東陽國,而凡間的散修大都不成氣候。”
“我們東陽國就有賴仙人了。”沈為民趕緊說道。
華南淡淡的恩了一聲:“搗亂之人,如果確定是其他門派的弟子,我絕不會輕饒。”
“仙人神勇,護我國家。”
沈為民跪在地上對華南行了個大禮,再抬頭時,眼前已經沒了仙人。
扶著肥胖的身子從地上站起了,沈為民陰險的一笑:“王學勤,不管你是書生還是仙人,這一次,我讓你死,你就必須死。”
柳盈盈來到了皇城之外的長亭邊。
這是眾人送別相聚的地方,曾經,她就是在這里送走了王學勤,做好了此生不見的準備。
此時,楊柳青青,花紅草綠,春風吹散了分別之時的凄楚,只余一片淡淡的哀愁在心間。
秦浩軒看到這個地方,其實心里就已經懂了。
分離之地,送別之情。
只不過這一次,立在長亭外不再回頭的人,變成了柳盈盈,而自己,站在她的身后,經歷著當年她所經歷的一切,目送歸鴻。
秦浩軒輕嘆一聲,剛想對柳盈盈說什么,一陣急促的破空聲從高處傳來,他抬眸看去,一個身穿與林章同等樣式道袍的家伙腳踩飛劍,驟然而至,穩穩立在高空,那人中年模樣,道袍飛揚,眉眼狂傲,伸手一指自己,大聲道:“哪里來的道友,竟敢壞我教派門下國家之事,有沒有將我們天陽教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