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軒神識一掃北芒閣,確定再無活口,這才將僵尸們收入囊中,準備離開。
“魔尊!”
秦浩軒轉身的一瞬,一聲輕叱從五龍教內傳來。
頓時,原本變得輕松的氣氛,再次凝結,五龍教掌教賀龍道人更是如石化的雕塑般,僵硬的轉過頭,看向自己帶來的教眾。
秦浩軒轉過身,看向聲音的來處,所有人都因為他的一個動作都緊繃了起來。
一位女修從五龍教的教眾中走了出來,她看起來不過雙十年華,容顏還稍顯稚嫩,但五官卻已經初具冷艷之色,她的眉濃黑而筆直,為一張俊秀精美的臉蛋平添了一份英氣。
秦浩軒眉頭輕輕一挑:“何事?”
“琳瑯,你瘋了?回來。”賀龍真人看著自己的愛徒就那么俏生生的走了出去,差點嚇得肝膽俱裂,他萬分小心的傳音,卻換來秦浩軒若有似無的一瞥,冷汗頓時如雨下,再不敢有動作。
琳瑯一身青色道袍,黑發高高挽在腦后,雖然身體因為畏懼秦浩軒的威勢而微微發抖,但小臉卻揚了起來,她眼睛落在秦浩軒的身上,恭敬的對他一拱手,聲音還算平穩的說道:“太初的出現在外面的弟子并非只有兄弟盟的人,還有一人,現在應該也出來了。”
秦浩軒漫不經心的目光一凝,虛空都為之一振,賀龍道人身上的冷汗更多了,他甚至已經做好了自己愛徒今日就要被屠殺的心理準備。
琳瑯的聲音愈發恭敬,她微微抬眸看向秦浩軒:“魔祖您忘了嗎?貴教每隔十年,便會有一個復仇的使者,去向普光閣要一個公道,算起來,今日,好像是第七個十年了。”
原來都過了那么久了。
秦浩軒黑如點漆的眼眸微微一動。
每隔十年,被普光閣上天入地的尋找都尋不到的太初弟子,總會派出一個強者,去普光閣山門之前報仇。
每次都是一個人來。
那個人背負著整個太初覆滅的仇恨,踏上了一條必死的道路。
他會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提醒普光閣,有一個已經泯滅多年的教派叫做太初。他會將自己的鮮血灑落普光閣的山門前,張狂而無所畏懼的告訴普光閣,這個被他滅掉的教派還沒有絕種,只要太初還有一個人活著,只要普光閣的名號還存于這個世界,那他們之間的仇恨就不會終結,不死不滅。
太初的弟子。
“今日,是那個日子嗎?”
琳瑯點頭:“是。”
被世人看做嗜血殘暴的惡魔一般的秦浩軒,立在空中,他的表情有一瞬的蒼白,他想起了竭力出戰最后戰敗而亡的太初弟子們,想起了赤練子,想起了蘇百花……
凌霄之上,陰云頓散,風卷流云,他獨立于世。
琳瑯覺得自己有一瞬的眼花,否則為什么會從這個剛剛屠滅了一整個萬載大教的惡魔身上看到一抹孤寂?
“你叫什么。”秦浩軒閉了閉眼睛復又睜開,問身前的這個小姑娘。
琳瑯被那目光看的壓力倍增,不得不低下頭回答:“琳瑯。”
天空已經退去了清晨的灰白之色,旭日東升,霞光萬道,鋪灑而下。
“你是何教弟子?若你所言非虛,來日我可收你為親傳弟子。”秦浩軒身軀挺拔,黑袍黑發在清晨陽光中野鍍上了一層金色華光,看起來光芒萬丈,恍若謫仙。
賀龍道人屏住呼吸聽那兩人說話,還沒從弟子不用死的驚喜中回神,又被這句話給打回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