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逐月道人被劈裂成一片血霧!
衣襟染血的海敖,右手持劍,低頭看向下面的照月閣弟子們,那些人因為找不到出去的路,有很多人都在崩潰大哭。
“今日,我替你們報仇。”
海敖飛身而下,他如從地獄走來的殺神,所到之處,哀嚎沖天,鮮血直流,浸濕了腳下一整片山地!
刷!
一個弟子剛剛顫抖的發出了求救信號,下一瞬,頭顱就被劈裂!
海敖淡漠的掃了一眼那信號,絲毫不放在心中,繼續砍殺!
這場屠殺,只不過持續了一刻鐘的時間。
狂風在身后呼嘯,一刻鐘之后,整個照月閣盡毀,山石倒塌,殿宇傾陷,濃烈的血腥氣在空中彌漫。
海敖立在一百一十七個瓷白的瓶子前,他臉上還帶著未干的血跡,半身衣袍都被燃透,更襯得眉眼冷凝,煞氣非常。
“我,承諾過的,為你們報仇了。”
海敖眼眶發紅,他閉了閉眼睛,然后沖那一百一十七個瓷瓶,深深鞠了一躬。
直起身子,海敖將那抹不期而至的悲傷埋進心底,左手一揮,瓷瓶被盡數裝入了他的乾坤袋中。
踏著滿地的尸體,海敖來到了照月閣藏寶樓。
進入一看,靈石成堆,法寶、飛劍無數,更兼靈藥靈米。
海敖的眼睛從角落中成堆的靈米,然后緩緩移至其他的東西上,他心中冷意更深:“這被填的滿滿的藏寶閣,有一半都是從凌滄門搶的吧。”
既然是從自己門派搶的,海敖也不再客氣,將整個照月閣里里外外全部洗蕩一空,這才揚長而去。
回到凌滄門,海敖將那一百一十七個瓷瓶放入殿堂之中,他枯坐在殿堂中許久,思緒飄遠,直到旭日東升,這才回神,告別了凌滄門,用陣法將其封印,然后看準了一個方向,御劍而去。
外面戰火依舊,這場多國之間的混戰似乎看不到結束的盡頭,每天都有青壯年被送上戰場,死亡、恐慌日復一日的籠罩在這些國家中,更兼匪盜橫行,奸臣并出,平民的生活就這樣年復一年的處于水深火熱之中。
海敖在外面找了一天的時間,順手端掉了七、八個盜匪老窩,但始終沒有找到當初那一伙屠殺楊家村的惡匪。
海敖來到冬臨縣的時候,太陽剛剛落山,薄霧一般的夜色慢慢的將這個并不大的縣城籠罩,街道之上冷冷清清,家家閉戶,只有縣官府邸處燈火通明,越是靠近,越能夠聽到里面絲竹舞樂之聲。
楊家村位屬冬臨縣的管轄之下,一個村子被屠殺了一個干凈,不見官兵剿匪也就罷了,在這兵荒馬亂、人人自危的時代,一個小小的縣令,竟然能夠夜夜歌舞……
夜色中,海敖從虛空之上一步步朝那宴會中走去,黑發黑袍與漸漸濃重的夜色融為了一體,但他膚白似雪,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唇如薄刃,月華籠罩下,猶如從九天降臨的仙神。
縣令劉泰與手下一眾人看著緩步邁來的海敖,全都驚呆了,歌舞驟停,反應了一瞬才慌忙的跪了下來,戰戰兢兢的喊道;“拜見仙人。”
“縣令何在。”海敖的聲音還帶著少年特有的青嫩,但那股威勢,卻令凡人承受不住,連抬頭都不敢。
一身青色官袍的劉泰,聽到這話,立刻提起官袍,小跑著來到院子里,恭恭敬敬的跪了下來:“小人冬臨縣縣令劉泰,拜見仙人,仙人屈尊降臨,我冬臨縣蓬蓽生輝。”
海敖低眉看了一眼一身肥肉,滿臉熱汗的劉泰,目光慢慢抬起,就在劉泰剛剛坐的位置,兩個身著暴露的女人正低著頭,一動不敢動,宴會中杯盤狼藉,舞娘瑟瑟……
“兩年前,冬臨縣治下楊家村被馬賊屠殺,你可知道?”海敖聲音冷漠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