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宋時江一陣厭煩。
“就是把扈三娘子許配給俺的事呀,俺可是天天掛著的。前番俺們梁山剛剛入得這大漢朝,大家都忙亂,俺未好意思說。現而今進得了這壽張,安頓了下來,哥哥你一定要應允俺,為俺做主呀。前番你可是應了俺的。”王英早等得焦急了,對他來說,占了扈三娘才是第一大事,現在有點步入正軌了,他怎能不急急來提。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宋時江聽得真想大拍桌子,把王英這色鬼痛打三百六十回,然后再給趕將出去。讓爺爺把這如花似玉的美娘子許給你,一朵鮮花插在……插在你的矮搓丑色上,那個那個宋江真是瞎了狗眼的。現在我是宋江了,老子絕不會讓這狗血事情發生。只是該怎么回絕呢?宋時江覺得撓首極了,比安排家國大事都撓首。
“這,這個……”宋時江一時語滯。
“王英兄弟,我梁山剛入得這后漢才月余,一切皆在草創,眾人俱在碌碌,現在現在……恐時機不太適宜吧?”宋時江腦里忙翻騰著借口,“你看,我等眾家兄弟俱拋妻別子,別父離母,有家難歸。那個那個徐寧兄弟一個多寵眷家庭的人,他剛剛沒了嬌妻離了兒女,強忍著悲痛。我等兄弟這樣的許多,你這這時節迎娶三妹,不是徒增人觸景傷懷嘛……”呸,這哪跟哪呀,切身則亂,智商下線,托詞太拙劣,宋時江都好鄙視自己。
宋時江忙轉詞兒,正色說:“你我梁山好漢,大好男兒,忠義當先。而今入得后漢,正是勤加操練、建功立業當時,怎可以老是覬覦婦人之貌,貪戀床間之事。再則扈三娘那番新近建營,做得一營主將,忙碌不堪,實難脫身。王英兄弟,如此猴躁行為,某需訓斥你幾句。”
王矮虎被說得一愣,甚是沮喪,嚷道:“那俺何時才可以娶俺娘子呀?”
宋時江想了想,繼續搪塞說道:“王英兄弟,我軍正有計劃,繼續占得周邊府郡。這樣吧,待你多立功勛,某立你為一營主副將,如此再操辦嫁娶,既可平息諸家兄弟議論,又可與我三娘多有匹配。你看如何?”
“哥哥此話當真?”王英見得曙光。
“當真。王英兄弟,你且去操練人馬,待立得大功。哥哥必為你主持……”
“那這番可說好了呀,說好了,哥哥……”
“說好了,盧員外與軍師都在旁見證的。”宋時江實在不欲與王英多說。
“好,哥哥,那俺走了,可說好了呀。”
“說好了。”宋時江擺擺手,送別了糾纏嘮叨的王英。
前番說及諸多將領既得建營任命,俱簇擁著林沖徐寧楊志(已調離)匆匆趕往訓練營,唯恐帳下士卒選揀不足。宋江見得眾將散去,遂與盧俊義吳用公孫勝等人正欲步入縣衙大堂。不料卻覷見幾位頭領逡巡不肯離去。宋時江于是說:“各家兄弟有何要事,不妨進大堂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