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罷,魯智深掄著六十二斤水磨鑌鐵禪杖就撲將了上去。那粗豪漢子也是大吼一聲:“來得好!”仗起那雙鵝蛋粗大鐵戟,迎了上來。“砰”杖戟相撞,發出沖天的鐵石之聲,撞得四周眾人雙耳俱是“嗡嗡”直響。
初一碰撞,魯智深只覺虎掌開裂雙臂生疼,驚詫不已,好一個大力的漢子,比灑家還力大幾分。對方也是內心一震覺得驚訝,亦露出欽佩的目光。
“哈哈,再吃我一杖。”魯智深又沖了上去,粗豪漢子“嘿嘿”一笑,也同樣沖了上去。端得是好一仗,飛沙走石,“乒彭彭”金鐵聲不絕于耳,“哇哈哈”吼叫聲不斷于聲,直殺個觀眾變色煞白,直殺得四方鬼神驚嚎。
正廝殺間,越來越多的梁山人馬已經得訊趕到,宋時江等亦率著近衛營趕赴當場,圍將上來,親眼見證了這一場剛烈沖天的廝殺。
見得人愈來愈多,魯智深唯恐有失,賣了個破綻,跳出圈子。他并先不招呼眾人,獨向那粗豪漢子又一抱拳,朗聲笑道:“哈哈,痛快,痛快,灑家難得見這番力大之人,今日見著了,佩服佩服呀,這位兄弟。”
而后他才轉身向宋時江盧俊義等抱拳說道:“哥哥,眾人皆知灑家生平最是敬重忠義勇武,行俠仗義之輩;最憎惡那欺男霸女,奸淫擄掠之徒。今日之事,灑家保那漢子了,望哥哥明查!”
宋時江一愣,忙問起身旁之人緣由起來。
正說間,好漢中一人也站了出來,立于魯智深身旁,見那人身軀凜凜,胸脯橫闊,也是有一米八五上下,相貌堂堂,披散頭發帶著金箍,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手握兩把鑌鐵雪花戒刀,應是打虎武松是也。見得他目露精光,不動聲色,雙手朝宋時江行禮,沉聲說道:“也算我一個。”
說完,他轉向那粗豪漢子面無表情的說道:“你是忠義漢子,我保你。但是我也要和你打一場。”
那漢子聽聞,仰天大笑道:“痛快,痛快,想不到今日某典韋遇著如此多好漢,某縱死也是無憾。”雙手大鐵戟互撞,嘶吼一聲,“來吧,這位兄弟。”
行者武松搖頭,說道:“你戟重,我的戒刀碰不得你鐵戟,你我比試拳腳。”說罷,武松隨手一擲,那兩把鑌鐵雪花戒刀“刷”一聲向后直插在地;又一撕,身上那衣裳盡碎,只露出那虎背熊腰精壯似鐵的身子來。
那漢子見狀,不再說話,同樣拋卻了那沉重鐵戟,綁罷單薄布衫,坦胸赤膊,走將了上去。
武松閃身而出,如閃如電,掄起一拳就向漢子攻去;那漢子歪頭一躲,也是“呼”的一拳就向武松胸口砸將過來。好個武松,腳步錯動,早已閃過,右腳一振,鴛鴦腿連環使出。那漢子躲閃不及,干脆不躲不避,生生受了武松一腿,端得是皮糙肉厚,只聽見“彭”的一聲,聲音沉悶,應有千斤之力,若是普通人等早已肉碎骨折,其卻只是后退三四步,就已站住。他大叫:“哇哇,痛快。”又復沖了上去。
這一回,他早已試出武松拳腳輕重,渾不顧武松如影腿法,左右拳互掄,一拳緊是一拳,拳拳向武松胸口砸來。武松見其魯莽同時拳又甚是簡單,知曉其一定意圖憑身壯拳重擊倒自己,于是并不與那漢子硬拼,借著無雙腿法與漢子周旋起來。
此一仗,雖不見刀兵,但雙方拳來腿往,風聲虎虎,一個天神下凡威風凜凜,一個古之惡來銅骨鋼筋,也是看得圍觀將士心神蕩漾,齊聲驚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