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誰敢?我就是袁府的袁修,誰敢抓我?”那公子有點愚蠢,立馬順著燕青的思路走了,大喊起來。人呀,最怕的就是失去主動權。
“還說自己是袁家子弟,袁家的門風是你這樣的么?袁太傅如此愛惜名聲的人會允許袁家子弟這樣么?一定假冒無疑,大家抓住他呀,抓住他就可以領賞呀。”燕青揮舞著手大喊起來。一旁行人看著都覺得好笑,當然他們是不敢出來的,畢竟還有十幾個小廝在那。
那公子氣急敗壞了,不知是因為燕青攪亂了他的好事,還是因為燕青說他不是袁家子孫。他喊道:“我做什么了我,我只是想看看她是不是有多丑,你看她裹著頭巾的樣子。來人,把那個儒生的嘴巴給我閉上。”
那十幾個小廝聽得主人發話,都氣勢洶洶的擁了上來去抓燕青。燕青灑然一笑,還是大聲呼喊,“快來呀,快來呀,快來抓住這個假冒袁家子弟,敗壞袁家名聲的人呀……”,那公子更是氣急了“抓住他,抓住他。”小廝胡亂的撲將上來,燕青一邊呼喊,一邊躲閃,使著巧勁,借著撲將過來的力道,幾下跳躍,幾下旋轉,撲通幾下拳腳,就把這十幾個小廝摔了四腳朝天,鼻青臉重,自己卻還是儒裳飄飄,氣不喘心不跳,端的是瀟灑。看得旁邊的街人都大聲鼓掌叫好,燕青笑吟吟四下拱手“承讓承讓。”
那公子見得燕青如此手腳,臉色煞白,他強自嘴硬的嚷道:“你,你等著。我去叫人,給你好看。”說著,他匆匆的往后而走了,那些小廝見得主人走起,也一個個狼狽爬起,呲牙咧嘴的跟了回去。
見得紈绔子弟走遠,燕青忍不住的搖頭笑笑,自己還是莽撞了呀,大事當頭,居然管這些無聊小事。他轉回了身子,去看那幾個女子,剛才其實一直就沒注意到過哩。
那些女子也是裊裊移步了過來,俱是那烏發如漆,肌膚如玉,體態輕盈的二八年華的少女,她們輕擁著當中一位女子。那女子雖輕紗裹面,不見其顏,然發如烏云,膚似凝脂,凌波微步,纖腰搖墜,羅襪生塵,翩若游鴻。那女子微微萬福,輕吐清音,說道:“多謝公子解危。”
望著那女子搖曳風拂柳的身姿,特別是藕色的衣裳,燕青心中一動。他抽出那腰間的玉簫吹奏了起來,“咿嗚”聲起。
“是你?”那藕色衣裳女子也是輕輕愣住了。
“是你!”燕青終于可以肯定了。他激動了起來,雙手作揖躬身行禮說道:“在下燕青,拜見姑娘。聞君一曲,憂思難忘。”
身旁那些少女見得燕青如此,卻是緊張了起來,因為她們俱是府中舞姬,不得與別人過多接觸,今日也是因為元宵,府中大人難得允許他們出來逛一逛的,若是和外人有了接觸,那還了得,特別是他們中間的那位女子。她們于是感激卻是警惕的望了燕青一眼,匆匆向燕青萬福,急急拉著那女子往回而走了,方向正是太仆府。
那裹著面紗的藕色衣裳女子被少女們拉扯著衣裳袖子急急往回走,匆忙中回首嬌語了一聲:“小女子貂蟬。”
是貂蟬!燕青癡了!
燕青與樂和一路行來一路說話,待抬得頭時卻發現可能已是迷了路,這三公九卿府也是太遼闊了些,院落房宇重重進進深深,燕青與樂和對視了一眼,苦笑著搖搖頭正打算尋人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