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大笑起來了。宋時江瞪了魯智深一眼,笑道:“智深兄弟,禁酒令在,晚宴可擺,但不可吃酒。你看張遼將軍面色蒼白,還是先休息為好。”如此一想,他轉頭對張遼說道:“文遠,這段時間你就待我等營寨中,正可好生休養。來日須將軍挑起重擔來。”
旁邊已是坐下的趙云聽罷,站起身來,朝張遼抱拳笑道:“張將軍,云沒個輕重,傷了將軍,請將軍海涵呀。”
張遼急忙回禮,說道:“某技不如人,怎敢埋怨將軍。更何況兩軍對陣,各為其主,死傷難免。若某能刺傷將軍,某當時亦是不留情矣。”
“先前是對陣,今番已是弟兄。或者,干脆聽灑家的,一同去喝個酒,兩位就此揭過罷?”魯智深又是大聲說將起來了。
“三句話就不離酒,某護衛軍的禁酒令就是專門為你等幾人設置的。”宋時江假裝生氣的笑罵著魯智深,“罷罷罷,今晚不喝酒,你等是不安生了。這樣吧,今日高興,許你們幾個吃酒,且去偏帳擺個席子,幫某好生招待張遼將軍,但不可吃醉了呀!子龍,你也去替某陪個一杯。”
“哈哈哈”魯智深典韋武松三人頓時興奮起來,典韋大叫道:“主公放心,不需主公多講,某家三兄弟必招待好張將軍!”三人急急沖了上來,挽手的挽手,扶肩的扶肩,簇擁著張遼就往外走。宋時江大笑,沖三人嚷了一句:“就你們,某才不放心,記住不得喝醉,記住不許灌了張將軍個醉。”
趙云朝宋時江輕輕一抱拳,也微笑著走出了大帳。
三個粗獷豪放大漢一走,中軍大帳頓時安靜空曠了許多。唯留得宋江陳宮盧俊義三人,以及一尊半天不曾移動開言的雕像矣。
宋時江望著一直閉眼,面無表情,冷漠如冰的高順。剛剛綻開的笑顏慢慢的收斂,逐漸變得凝重起來,內心不由得思緒萬千。
他清楚的記得當年讀三國時,自己對呂布未曾重用高順的扼腕嘆息,對曹操斬殺了不肯投降的高順的不理解,以及對高順的帳下特種部隊陷陣營的無比好奇。他腦袋里立馬浮現起王粲《英雄記》來:“順為人清白有威嚴,不飲酒,不受饋遺。所將七百余兵,號為千人,鎧甲斗具皆精練齊整,每所攻擊無不破者,名為陷陣營。順每諫布,言‘凡破家亡國,非無忠臣明智者也,但患不見用耳。將軍舉動,不肯詳思,輒喜言誤,誤不可數也’。布知其忠,然不能用。布從郝萌反后,更疏順。以魏續有外內之親,悉奪順所將兵以與續。及當攻戰,故令順將續所領兵,順亦終無恨意。”
他上前幾步,對高順拱手,朗聲叫道:“高順將軍,只因將軍年長文遠年少,將軍位高文遠位弱,遂某與軍師商議先尋得文遠招攬,怠慢了將軍,務請將軍見諒!”
高順依舊閉眼,未有一動。
宋時江對視了陳宮一眼,繼續說道:“高將軍,你雖不言,某知你一直在聽。方才某與文遠所言,同時也是說與將軍聽的呀。將軍,董卓帳下諸多將佐,某最敬佩者將軍耳。”
高順依舊閉眼,不過卻是冷冷一笑。
“高將軍,非是奉承將軍啊!”宋時江知道高順冷冷一笑的含義,朗聲說道,“論勇武,董賊帳下強于將軍者不可計數,況呂布華雄乎;論才略,董賊謀臣智將不可勝舉,如李儒賈詡者。然,某知曉,董卓那番人中真將軍者,唯將軍耳。昔者周亞夫細柳營,治軍有方,軍紀嚴明,文帝贊曰真將軍。某要說,高將軍治軍,周亞夫再生耳……”
高順聽畢,卻是睜開了眼,瞧了瞧口如懸河的宋時江,只是依舊不說話。
宋時江見得高順有了變化,內心大喜,暗想我莫不是又成功了?他抓緊一鼓作氣繼續說了下去:“高將軍,某的心思你該明白。某直說罷,只盼高順將軍能棄了董卓,與我等一道共驅馳罷,以將軍之能建功立業、封侯耀祖,指日可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