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說道:“如此嘲笑又不能奪了關隘?我虎牢關關險墻高,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只要守得虎牢關,關東群兇又能耐我何?到時候誰笑到最后未可知,誰嘲笑誰未可知也!……”
董卓點點頭,那花白的胡須上下亂飄,嚷道:“奉先我兒,你就護衛在老夫身邊。虎牢關有我帳下二十萬西涼大軍守護,誰能攻得進來!”
正說間,突然外面喊殺生震天響了起來,擂鼓聲,號角聲,馬蹄聲,金鐵聲,慘叫聲,弓弩聲,投石聲,匯成凄厲嘈雜的噪聲沖擊進了大廳。
董卓臉色霎時變得慘白,臉上肥肉筋攣,花白胡須顫抖
一小卒慌忙大聲來報:“報!盟軍攻城。”
董卓嚷嚷:“快,呂布護我身旁。樊稠、張濟速到關上御敵!”
“遵命!”樊稠、張濟兩將抱拳回應一聲,匆匆往廳外走。
關外投石如冰雹般不斷的向虎牢關內投擲而來。石頭不大,數十斤重,可攜著呼嘯的風聲從天而降,殺傷力破壞力異常的驚人。“轟”一聲砸在了西涼士卒群中,一砸一大片,被砸中者無不稀爛一片,成為肉餅,連“哼”一聲的機會的沒有;幸運點的折腿斷手,血肉模糊,捂著肢體四下打滾,慘叫不已。有的石頭并未砸到人,卻是重重的砸到了關垛上,“彭”,關磚碎屑飛濺,石頭撞起反彈,暴濺人身上還是非死即傷。
董卓在大廳內坐立不安,聽得外面震天的喊殺聲,凄厲的慘叫聲,還有那悸動人心的鼓聲號角聲,面色已是煞白煞白。他喃喃說道:“關東盟軍五十萬,我軍二十萬,虎牢關守得住么?”
呂布就跪坐在董卓右手下幾案后,正是煩躁難當,見到董卓的緊張神態,聽得董卓的喃喃自語,內心頗是不屑,只是沒有表露出來。他站起,朗聲說道:“區區關東賊子,如何打得過我神勇西涼鐵騎,義父無需多慮。有我呂布在此,誰敢進關!義父,請許我上關!”
正說間,突然,“轟”一聲,一塊偌大的投石重重的砸在大廳頂上,頓時大廳震晃,木梁折斷,木屑亂飛;磚瓦破碎,碎屑四濺,塵煙彌漫。
“啊……”董卓嚇得大叫起來,狼狽不堪。他大叫:“呂布,不許走,護我身旁!”
呂布無奈的看了董卓一眼,只好又坐了下來。
左下首跪坐的李儒,望著上首面色煞白,臃腫急亂,狼狽不堪的相國董卓,內心苦笑不已:“這還是當年威震西涼的勇將?你的膽氣呢?你的勇武呢?安逸奢靡生活把你變成了如此?……”
“轟”又一聲,又一塊投石砸了過來,還是一陣晃蕩,一片彌漫。
“咳咳咳……”董卓大聲的咳嗽了起來。咳畢,他大叫:“不行,回洛陽!”
“什么?回洛陽。”呂布也大叫了起來,“虎牢關險峻,關東賊人如何攻得上來,為甚要回洛陽。”
董卓驚慌之極,嚷嚷起來:“不回洛陽,在這里讓石頭砸死不成。回去,你也跟我回去。”
“我不回洛陽,我留在虎牢,替義父擋了關東賊子……”呂布不欲回去,一心斬殺群豪立功。
“你敢!你怎可違我命令?”董卓驚慌到了極點,見得呂布違逆,不顧父子情深,倒豎斷眉,破口大罵起來。
呂布不敢違逆,只好抱拳拱手謝罪稱“是”。
過了一會,鳴金聲響起,喊殺聲漸漸的消停了下去。樊稠、張濟兩將滿臉血污,衣甲不整的回得大廳而來。兩人齊抱拳邀功道:“丞相,關東賊子已被我等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