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個鳥!準備撤!敵人馬軍要追來了!”楊志并未得意忘形,他舞個槍花,收回長槍,冷冷笑罵道。
果然,幾息之后,兩軍分離,黃巾渠帥終于看清攪亂自己隊伍的正是一伙不足千人的人馬,馬軍才一二十人。張伯登時大怒,高舉起青銅大刀,邊縱馬疾馳,邊厲聲嘶吼道:“黃巾鐵騎,給俺殺,殺光那伙不知死活的賊子!”
那上千黃巾老營剛剛集合完畢,聽得命令,霎時俱齊呼一聲,跟隨著渠帥張伯策馬向西邊楊志守備軍呼嘯過來,鐵蹄轟隆,喊殺陣陣。
楊志冷冷咧嘴一笑,笑畢,大叫:“撤!……”他當前一轉馬頭,就往山林中狂竄!將士們也俱轉身爭先恐后逃竄了回去。
山林中金錢豹子湯隆早候在那里,一聲“跑”字令下,急急驅趕著幾匹戰馬還有五十名士卒在山林中跑動起來,身后拖曳著粗大茂盛的樹條枝葉,邊跑邊敲擊著手中鐵質刀槍,霎時間山林中煙塵滾滾,戰馬嘶鳴,金鐵交鳴,好似有千軍萬馬在林中。
黃巾渠帥張伯硬生生一拉韁繩,胯下戰馬前肢人立,“希律律”嘶鳴一聲,強行停了下來。他粗壯胳膊向后一揮,“停!……”,做聲吼起來。
“停!……”
霎時,“希律律”聲音大作,身后上千騎戰馬俱硬生生停駐下來,掀起漫天塵土,嗆得馬嘶人咳。
卞喜對望了張伯一眼,兩人異口同聲大叫:“小心有詐!林中有埋伏!”
于是乎,整個戰場突然之間停滯了下來,形成了一個對峙的局面:壽張城在南;黃巾軍在北,大部撤到五里開外;梁山守備軍在西側山林中,離城三四里,離黃巾大部也是三四里;而黃巾鐵騎縱馳至山林外一里處也停在那里。
城頭蕭讓見到黃巾鐵騎進入了火炮攻擊范圍之內,他一抹滿是紅黑污漬的臉,扯著嘶啞的喉嚨叫道:“凌振,快!快!放炮!”
凌振癱坐在城頭地上,也抹著抹血汗交匯煙熏火燎的臉龐,朝蕭讓搖頭苦笑道:“哥哥,哪還有火藥呀!好不容易積攢的火藥用光了!”
“唉呀!”蕭讓懊惱地拍著大腿,拍得儒裳四下飛舞,渾沒一點讀書人溫文模樣,他大叫:“那怎么辦?”
“打咯!打下去就成!怕啥!那山林中應該是我梁山兄弟!打下去我們就贏了!”
“我懊惱就是沒法幫他們分擔壓力……”蕭讓站在城頭趴著城垛往山林那望去。
山林外,張伯橫跨青銅大刀,高聲大叫:“林中好漢,有種明刀明槍出來干一場,莫鬼鬼祟祟,故弄玄虛!”
“出來!……”上千黃巾鐵騎齊聲高叫。
“出來!……”
山林中沒有回聲,依舊只是那煙塵滾滾,戰馬嘶鳴!
身后有黃巾將佐忍耐不住,大叫道:“渠帥,攻進去便是,若有大隊兵馬,他們早攻出來了。疑兵耳!”
卞喜思忖一會,朝張伯說道:“我也以為官軍必然不多,只是疑兵之計耳。不過小心為上,先行偵查!”
張伯點點頭,轉身吼道:“速去,叫張遠部進山林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