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軍潛伏引入山林之際,正是楊志率軍襲擊黃巾之時,只見得金錢豹子湯隆在林中準備樹枝拖曳。朱武問詢了情況,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決定將計就計,繼續實行,誘得黃巾進入林中,短了騎兵沖擊威力,正可伺機伏殺。
只可惜,那渠帥張伯也是謹慎,馬軍沒有著急入林,反而派了張遠一軍黃巾步卒進來打探。兩三千人馬進山林打探,梁山救兵哪里能再藏得住。蚊子肉再瘦也是肉,神機軍師朱武又臨時決定吞了這兩三千步卒。
遂才有前番事情。
神機軍師朱武微微一笑,四下拱手,大聲說道:“眾家哥哥,而今我等三路兵馬合聚,總有四五千人馬,兵多將廣。現行蹤已露,吞了黃巾兩三千人馬,也算有所成矣,依舊匿于林中,已不合宜,更恐黃巾放火焚林。朱武以為我等不若出了山林,于空曠處列陣,與壽張成犄角之勢,相互掩靠,正面擊殺來犯黃巾。哥哥們以為如何?”
眾梁山兄弟稍一思忖,俱回答:“就依朱參謀。”
當下梁山人馬浩浩蕩蕩開出山林,于林外靠壽張城邊列下了陣仗。團牌手持牌護衛在前,長槍手持槍在后,而后數千弓箭手弓在手拉滿弦,蓄勢待發。眾好漢率著帳下所有騎兵策馬立于陣前,刀在手槍在握,只等沖陣廝殺,端的是殺氣騰騰,氣勢滔天。
壽張城上見到林中殺出如此許多自家人馬,百姓們頓時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聲,守城的勞累與傷痛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蕭讓緊緊地抓住凌振的衣袖痛哭涕流,叫道:“看,看,我們的援軍!”
凌振本癱坐在地上,也一溜煙的爬起來,咧嘴大笑,哪顧得自己那黑黑紅紅煙熏火燎的臉笑得猶如夜叉。
蕭讓抹了抹臉上的涕泗,高舉起臂膀,用那嘶啞的喉嚨高聲大叫:“護我壽張,保境安民!”
“護我壽張,保境安民!”擁抱痛哭、肆意歡呼的百姓與將士們齊齊跟著大呼起來,萬人齊呼,地動山搖。
“護我壽張,保境安民!”城下梁山兵馬往城上望了一眼,也大聲呼叫應和起來。
“護我壽張,保境安民!……”城上城下一齊呼叫,如那海嘯,一浪接著一浪,一浪高過一浪。
蕭讓任那涕泗在臉上肆意流淌,他朝外大叫:“宋江哥哥,壽張沒在我蕭讓手中丟。護我壽張,保境安民!蕭讓沒負了這言語。”
凌振咧嘴“呵呵”直笑,拍拍蕭讓的肩膀,以示安慰,這凌振沒了緊急,又恢復了那沉默寡言模樣。
黃巾鐵騎自逃出山林,早與黃巾大部匯合于一起。卞喜見得官軍如此氣勢,朝張伯說道:“大帥,官軍援軍到來,士氣正盛!我軍不若退兵?”
“退兵?”張伯怒目圓睜,“退兵!俺來時與那梁仲寧夸了口的,俺如何回得去?那梁仲寧拿得了無鹽,俺竟然連區區縣城都拿不下!俺如何與那廝爭?”
梁仲寧,若知曉黃巾者定然熟悉這個人名。他現在也是兗州的一方渠帥,和張伯一樣,本都是兗州大渠帥卜巳的帳下大將,后來卜巳死后,兩人一起率兵四處逃亡流竄。兩人有合作,亦有競爭,一般手段一般勇武,誰也不服誰。現在兩人趁著關東二十鎮諸侯伐董,地方兵力不足,從青州一齊逃竄回了兗州,一路攻伐,攻城略地,一路裹挾,招兵買馬,勢力越來越大,大有一統兗州之勢。兩人更是較勁不已了,都想壓得對方一頭,自己做兗州之主。如此情況下,張伯又怎肯輕易退兵?
“官軍就數千兵馬,無多少馬軍!我軍有數萬人馬!如此退兵!俺怎地甘心?”張伯恨恨大叫。
“無論如何也得打過一場才甘心!”張伯繼續大叫,滿臉不忿,一臉堅定。
卞喜他張張嘴巴,正欲再勸,見得主帥如此,卻又是閉上嘴。半響,方說到:“那如此,大帥一定要小心城下城上犄角,勿陷入兩頭夾擊。還有,當心城上那法術!奇怪,也許城頭法術已是用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