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江一把抓住了凌振的手,拉出石屋,說道:“現在不是糾纏這個軍紀的時候。免了鞭子就免了鞭子。回到方才話題。火藥配方,你是否可以精簡一些。”
“精簡。”凌振回過神來。
“對,精簡。有殘渣的去了,助煙火的去了,唯擴大爆炸力,炸力越大越好。”宋時江說道,“你去試驗試驗。”
“行,我這就去試驗。”凌振已經回過神來的,立馬就又要進屋,說干就干。
宋時江搖搖頭,還是抓住了凌振的手,笑罵道:“不必如此著急,聽某說完。你個凌愣子。”這凌振呀,真的是個典型的學者型研究型人物,樣樣都成,唯人情世故不成。人家是巴不得多與主公多呆一處,他倒好,和主公相處,從營門開始就沒個通融時候。
“哦。”凌振只好停了下來。
“某聽聞火藥配方一硝二硫三木炭。其實這三種就可以,不需很多材料。不過,具體如何配比,這是不是真的,某也不知曉。需你去試驗。”
“一硝二硫三木炭,一硝二硫三木炭……”凌振聽宋時江如此說來,不由反復呢喃起來,更是急不可耐心焦焦了,“行,我就去配置,放心,主公,我必配出最佳配藥來。”
“別沒日沒夜的,不是一朝一夕之事……還有,你火器爆破營人員不足,某決定再撥你兩千人馬,總兩千四百人,過幾日你去林沖軍官訓練營處揀拔去。”宋時江說出了今天前來的目的。“同時,著李應撥你資金萬金,速速擴大火炮鑄造。知曉否?”
凌振大喜,漆黑臉龐綻成了燦爛的花朵,拱手大叫:“謝主公。”
次日,天方微熹。
壽張縣城內外已是人聲鼎沸。城外,林沖與高順一道帶著他的軍官訓練營早早接手了黃巾降卒營,進行著揀選、分類、登記工作。城內,蕭讓也早早張榜通告,招募百姓。哪里都需要人手呀,各野戰營需要擴充兵馬,各守備營包括水軍戰損的也需要補充,各個后勤部門各匠作營亦需要大量人手,所以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宋時江也無心睡眠,已是早早起床,卻是換了一身寬大儒裳,帶著花榮、呂方、郭盛三人出了壽張縣衙,往城中一軍營而走。該軍營獨立于民居之外,掩于荒蕪之中,真真冷僻之極。軍營簡陋,無旗無幟,柵欄老舊,卻是木樁高密,難窺內里。
軍營寨門由十數根粗大原木捆扎而成,緊緊關閉。花榮見狀,正欲推門,突地寨門上方瞭望臺探出四個軍漢,兩人持槍橫握兩人箭上弦弓拉滿月,齊聲喝道:“何人?”
花榮叫道:“速速開門,護衛軍指揮使宋江前來巡查。”
那四個軍漢嚇了一跳,左右互望一下,卻是不肯開寨門,在上首拱手恭敬說道:“凌振將軍嚴令:火器爆破營軍令第一條,營寨軍事重地,非凌振將軍令不得開門。請許小的匯報凌振將軍。”
花榮大怒,劍眉倒豎,玉面寒霜,冷聲呵斥:“宋將軍大還是凌振將軍大?還使喚不得你們了?”
那些個守衛打個寒戰,面面相覷,卻還是咬咬牙,說道:“將軍,請許小的匯報凌振將軍。小的擔當不起。”
花榮怒氣更甚了,欲再次破口大罵。宋時江擺擺手,笑道:“花榮賢弟,如此軍紀嚴明,守備森嚴,不正是我等所期盼的?看不出凌振也是個治軍大才啊。你們去罷,去報告凌振。某就在營外等候。”
“謝宋將軍。”營門守衛急急跳下瞭望臺,往營內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