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仲寧冷冷一笑,罵道:“官軍狡猾,哪個與你決一死戰。”他大手朝后一揮,高聲叫道:“黃巾勇士們,官軍就這數千人馬,多是步兵,與我沖陣。殺!”
“殺!……”數千黃巾老營將士高舉起刀槍,嘶吼起來,吼聲直沖云霄。數千戰馬蹄聲大作,先是舒緩,繼而急促,繼而有若狂風暴雨,“隆隆隆隆……”,大地顫抖,戰馬嘶鳴,裹挾起滾滾煙塵,山呼海嘯著向官軍沖去。
“射!”武松見得黃巾鐵騎近了,渾然不懼,左手一揮,高聲大吼起來。
霎時間,“咻咻咻……”無數的弓弩攜帶著破風聲,攜帶著死神的獰笑,射向黃巾騎兵,有若烏云遮蓋,暴雨傾瀉。
漫天箭雨下,黃巾騎兵們集體沖鋒,一面靠著手中刀槍撥擋,一面依靠老天開眼保佑。若刀槍撥擋不及,若老天不開眼保佑,那面臨的就是弓箭入體了。“呀……”慘叫聲頓時起伏連綿,不計其數的黃巾騎兵慘叫著墜落下馬,不計其數的戰馬悲鳴著倒了下來。
兩輪箭雨完畢,黃巾鐵騎已是沖到,鐵血洪流猛地撞上了護衛軍步軍陣列。
“啊……”
無數支長槍自盾牌中刺出,狠狠地插進了前排戰馬身軀,戰馬吃痛,悲鳴著重重撲倒,身上的黃巾騎兵猛地被掀翻在地,或被長槍刺死,或被自家鐵蹄踩踏,鮮血迸濺,紅白俱出。
也有無數的護衛軍將士被急速的沖擊猛烈的沖撞高高撞飛,長槍折斷,盾牌破碎,身上盔甲身軀亦是如紙糊一般,輕易撕裂,熱血拋灑,慘叫不絕。整個步軍陣營已是被黃巾鐵騎攪成一團,雙方纏斗于一處,不讓半步。
“殺!”魯智深吼出破天巨響,銅鈴大眼怒目圓睜,高舉起鑌鐵禪杖朝著沖殺過來的一個黃巾鐵騎重重一拍,那黃巾鐵騎連個慘叫都來不及,腦袋已被禪杖拍成稀爛,猶如西瓜破碎,白色腦漿紅色鮮血四處飛濺。借著下拍的攻勢,水磨鑌鐵禪杖朝四下揮舞,揮出重重幻影,頓時,四下里慘叫震天,四方黃巾騎兵被掃中者無不骨斷肢殘,霎時間被魯智深清掃出一塊空地,戰馬依舊在,馬上騎士俱是跌落在地,化為冤魂。
梁仲寧聞聲回望,正是帳下大將廖化。
梁仲寧平素雖不待見廖化,那是以為廖化不夠果決聽命,總提出自己見解,但對其武藝,梁仲寧還是認可的。無鹽城內,除了他自己,沒人敢說勝過廖化,無論杜遠還是裴元紹。
“好罷,廖化你去廝殺一番,注意飛石。”梁仲寧停住戰馬,朝廖化叫道。
“是。”
廖化掄起精鋼大刀,抖擻精神,驅馬殺入陣中,直取張清。
張清正駐馬陣中,橫槍立馬,見得又一將跑進,手起石出,朝廖化面門打將去,勢如飛火流星,急如閃電霹靂。廖化急急舉起精鋼大刀一擋,“當”,正中著刀口,迸出星火。
廖化大叫:“你打得了別人,怎打中得我?”繼續縱馬逼近。
兩馬交錯,廖化高舉精鋼大刀,一招新月斬劈出,泛起刀影重重,張清擋都不擋,一個后仰,鐙里藏身,廖化卻是砍了個空。一縱間,兩馬交錯而過,張清乘機又摸出圓卵石,振聲叫道:“看打!”飛石向后急甩而出,攜帶破空之聲襲向廖化身后。
廖化一刀劈空,內心暗道:“糟糕。”于是毛骨悚然,警惕不已,聽得背后風聲襲來,也是一個借力,俯身馬背急躲,那圓卵石擦著廖化耳朵而過,刮得耳朵生疼。廖化一摸耳朵,幾絲鮮血在手,他登時勃然大怒,猛地一拉馬韁,撥過馬身,高聲叫道:“只憑雕蟲小技,如何算得好漢?有種刀槍對戰。”
玉面張清也是撥馬轉身,聽得廖化如此叫喚,昂首大笑,說道:“那就讓你這賊逆,見識見識本將的槍法。”
如此說罷,兩將哪還再說話,俱是振吼一聲,拍馬殺到了一起。張清雙手緊握出白梨花槍,長槍一抖,化作出淵白蛟,吞向對方;廖化高舉精鋼大刀,狠劈而下,勁氣十足,猶如銀麟巨龍,氣流攪動,呼嘯不已。
“砰”刀槍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廖化肌肉強壯,孔武有力,刀重力沉,又借有下劈之力。張清刺出長槍猛地一蕩,頓覺雙臂發麻,虎口疼痛,暗道:“這黃巾賊將端的是好氣力。”
兩人繼續纏斗,一個強壯精干,一個槍法嫻熟,兩人廝殺了數十個回合,難分勝負。張清見不是勢頭,右手棄了梨花槍伸向錦囊,口中大叫:“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