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傷了我渾家!”
突地,一聲怒吼聲起。
更隨著這聲怒吼,一個刀影呼嘯而至,橫劈斬向徐翕脖頸。
卻原來是菜園子張青,方才他貿然出手,不想徐翕身壯力大、刀重勢沉,兩下硬碰硬,已是撞擊得自己虎掌開裂,氣血翻涌,乃至噴血而出,雙手虛脫無力。虧得渾家相救,經了些許時辰,也是緩了過來,卻見得自家渾家也是陷入死地,哪里還敢再休養喘息,縱馬舉起樸刀就朝徐翕脖頸劈去。
青銅大刀若不回擋,必然頸斷血濺,換得個兩兩俱亡的局面。徐翕哪里肯以死相換,急急大刀硬收,生生翻轉,刀柄擋住橫劈而來的樸刀,讓孫二娘逃過了一劫。
“娘的,娘的!……你們兩個狗男女,忒不要臉面!只會偷襲!”徐翕暴跳如雷,連續兩次被張青孫二娘夫婦用同樣的招式解了圍。
孫二娘卻是緩過勁來,與張青并馬而立,笑盈盈說道:“喲,難不成還干等著你來殺呀!……這叫夫妻同心!……咯咯咯咯”邊咯咯而笑,卻是邊伸手抹去額間汗水,剛才一番激斗,也是累煞了她。
“桀桀……夫妻同心……叫你們夫妻同喪命!哇呀呀……”徐翕獰笑著,暴吼一聲,縱起戰馬,高舉起青銅大刀,攜帶勁風,猶如蒼龍,呼嘯著往兩人猛劈而下。
張青也是一聲暴喝,卯足勁道,橫舉樸刀,如同沖天燒火,死死擋住這暴怒一擊。
“砰!……”又是一聲巨響,遠超前面幾回,張青雙手又一次的麻木難當,樸刀幾欲脫手。
身畔孫二娘卻趁著這個機會,冷哼一聲,牙關緊咬,揮舞雙刀,潑起漫天白練斬向徐翕。
徐翕大刀借著一個碰撞反彈之勢,一個反挑,“砰砰”兩聲撞開孫二娘的攻擊。
戰陣中,三人形成了一個丫字,戰成一塊兒。一面刀重力大,武藝高強,一面夫妻同心,同進同退;雙方彼此都奈何不了對方,轉圈兒似的廝殺了數十回合,難分勝負。
“唉呀!連個無名小輩都奈何不了!……”身后掠陣的毛暉卻是不耐煩起來,冷冷喝罵。他一拍胯下戰馬,端起長槍就望陣中殺來,前來為徐翕助陣。
這廂同樣掠陣瞭戰的大喬見狀,也是雙腿一夾胯下青驄馬,嬌喝一聲,握起梨花槍往陣中疾馳縱去。絕不能讓后來那瘦長黃臉將助上陣幫上手,張青孫二娘夫婦兩人合戰那徐翕方戰個勝負難解,若讓那瘦長黃臉將幫上手了,夫妻兩人哪還有活命道理。
“來將可敢和我一戰?”
大喬蔥白玉指緊握梨花槍,槍頭遙指毛暉,清脆嬌喝道。
“哈哈,如何不敢?只怕小娘子不堪一擊!”毛暉聞聲急拉馬韁,停住奔向張青的馬步,朝向大喬,冷聲而笑。
“一戰便知!”大喬太知曉自己的纖細身姿粉嫩嬌顏給人的迷惑性了,她并不氣惱,俏臉靜若幽譚,只冷聲應道。
“哈哈,那就戰!”毛暉不再多言,策馬縱馳,平舉長槍,猶如離弦之箭,裹挾凌厲風聲向大喬急刺而來。
這邊大喬也是一夾胯下青驄馬,胯下寶馬嘶鳴一聲,猛一發力,化作一道青芒沖殺向對方。馬速飛快,槍借馬勢,更似一道流星閃電,槍尖破風之聲奪人心魄。如此速度,若是刺個正著,就是洞穿身軀,血濺而亡。
只一瞬間,兩馬已沖至一處。
“砰”只一聲,兩槍卻是撞了個正著。卻原來,毛暉見得大喬馬快槍厲,呼嘯而至,于是不敢直沖,在將將刺出之際,槍鋒一振,強行去撞大喬急刺而來的長槍,金鐵交鳴,蕩開凌厲槍尖。
兩人縱馬而過,相背十余步方才停住了馬步,又都急急一拉韁繩,回轉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