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并非所有冀州文武甘心投降,韓馥的長史耿武、別駕閔純、騎都尉沮授都勸阻韓馥不能出讓冀州。耿武、閔純忠貞,在袁紹來鄴城后欲刺殺袁紹,可惜俱被袁紹部下大將顏良文丑所斬殺。
“那耿武耿文威乃某之好友,某仰其忠貞,憤其斃命,恨不能為其報仇!唉,可報仇又有何意義?一則,我家韓刺史真真是怯懦之人,輔佐無用,更兼已是讓位……二則,袁紹四世三公,諸侯之主,雄中之雄,愛士求賢,清平天下,平定亂世,非其莫屬,某豈能報復與他,因小失大,因私費公?”張郃蹙眉痛苦而嘆,又昂頭咕咚咕咚灌下一碗烈酒。
“哦!兄長真以為平定天下者非袁紹莫屬?”史進端起酒碗,俊目注視張郃,意味深長。
“袁紹諸侯盟主,不能成大業,誰能成大業?”張郃灑然而笑,自信滿滿,他還是十分相信自己的判斷的。
史進綻開陽光笑容大笑,說道:“成大業者,我家主公宋江也。兄長可愿聽某一說?……我家主公為人忠義,智謀……”
史進正打算侃侃而談,施展三寸不爛之舌夸贊宋江,吸引張郃投靠。
張郃雙目精光一閃,放聲而笑,舉碗同史進手中海碗一碰,打斷了史進的話語,說道:“兄弟,且吃酒……張郃相信自己眼光……來,吃酒,吃酒……得遇史兄弟,已是暢快。”
史進暗暗一聲嘆息,張郃還是太聰慧了,已是敏銳知曉自己目的,功虧一簣呀。他笑道:“也罷,兄長,干了這碗酒……相識兄長,史進大幸也……”
兩人又是吃下一海碗酒。
“痛快,痛快……”張郃舉空碗大叫。
史進略一思索,朝張郃笑道:“兄長,今日遇著兄長,直感投緣。雖你我不同陣營,亦不損史進欽佩。史進愿與兄長結拜,不知兄長意下如何?”
“哈哈,如此大好,也是某之所愿……”
如此,當下兩人召喚了朱貴進來,拿了香火。就在這朱家樓二樓雅室,擺肉設酒,焚香而拜,誓曰:“張郃張儁乂,史進史退之,雖然異姓,愿結為兄弟。共存忠義,同心協力,救困扶危,上報國家,下安百姓。神天察鑒,報應昭彰。”
誓畢,兩人齊齊站起,相互扶臂,大笑道:“兄弟!”張郃年長,為兄;史進年少,為弟。
史進雖沒有能勸說張郃入宋江陣營,但是經此一談,卻與張郃結為了兄弟。他是知曉張郃的本事的,陳壽書曰:“郃識變量,善處營陳,料戰勢地形,無不如計,自諸葛亮皆憚之。”機智百變,料敵先機,好儒風雅是張郃最大的特色,真實歷史上張郃就是一員周瑜式的儒將,而非《三國演義》中張飛、趙云等人的背景墊腳石。史進已是十分滿意了,大嘆不虛此行。
不再多說,兩人又復叫來幾壇透瓶香,一醉方休。
待得夕日欲頹,晚霞漫天,兩人方才相互勾肩搭背踉踉蹌蹌下了酒樓,依依惜別。
張郃抱拳,轉身欲回軍營。
史進大叫:“兄長,若兄長有事,但來東平尋我,我必趕來……”
張郃大笑,也叫道:“兄弟若有事,但來冀州尋張郃,張郃無有不應……”
史進再大叫:“兄長若以為袁紹不可輔,但來東平……”
張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