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柏聽出他有那么一點不顯山漏水的不耐煩,無奈的合上了冰箱門,“總得給人道歉的機會。”
傅楊笑瞇瞇地盯著關柏,也不反駁,“等有機會了吧。”
關柏沒等到傅楊的反駁,倒是意外的溫順,關柏倒是有些驚訝,挑眉看他。
傅楊站直身體笑道,“走啦,收拾完就回房間睡覺吧,明天連著三節課呢。”
他都這么說了,關柏自然不好再繼續,點了點頭兩人就走進了臥室。傅楊悄悄得打量著關柏的房間。他站在關柏的書柜前,書柜零零里碎碎,整整齊齊,什么內容都會涉獵一點,最底下一排是整整齊齊的各類輔導書,其中最為陳舊的是物理。
他的視線貼著書脊游弋,像是在觸摸另一個不為人知的世界。最后他在角落里看到了一本毫不起眼的書籍,《熔心》。
關柏從柜子里取出一套鴨黃色的睡衣,遞給了傅楊,“喏,就這一件,你應該能穿。”
傅楊低頭把睡衣抖開,對著一群小黃鴨無言以對,大概是為了可愛,每一只鴨子頸邊都有一圈薄薄的絨毛,他半晌無言道,“這睡衣……”
關柏似有所感,掀起眼皮道,“我媽買的。”
說完他掏出另一套,這一套倒是好一點,藍色鯨魚的圖案也不算很出格,只是他要換衣服了,傅楊一直盯著他,這讓他有些不自在。思索了片刻,他還是握了握衣裳,直接換了衣服。
傅楊倒不是故意的,平時男生在一塊打球,夏天光著膀子的比比皆是,本身他并沒覺著有什么,直到關柏完全脫下了上衣。
他很白,看起來有一點病態,脖頸細長,關柏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微微的側了身,傅楊看見他若進若現的肋骨。
吸引他的并不是□□,而是在肋骨上紋著一串數字。
2012.3.19
關柏似乎也知道他看到了什么,飛快地將衣服套了上去,然后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別告訴別人,我偷偷紋的。”
他背著燈光,輕輕地將食指豎在嘴唇上,眼里帶著一層溫潤而狡黠的水色,就像冬天的霧氣貼在玻璃窗上慢慢變成水滴落下來。他順著昏黃的燈光數了數他的肋骨,一瞬間他覺得這人的肋骨像是要撐破皮囊,變成一雙翅膀懸停,后來的許多年里,他仍舊為他當時的直覺感到驚訝。
傅楊站了起來,關柏沒有動,傅楊走近了關柏,伸手輕輕的撫摸過他身上的那串數字,距離這個紋身四年已經過去了,那一小塊青灰色的紋路摸上去應該并沒有什么感覺,可傅楊覺著自己的指腹像是過分敏感,他甚至產生了幻覺,感覺到自己的指尖有一點鈍痛。
關柏覺著他盯得時間有那么一點點久,某些先天因素讓他的嗅覺十分敏感,他用胳膊肘把人撥到一邊去,“想什么呢?摸出點凹凸不平了么?”
傅楊笑了笑,“跟想的手感不一樣,說起啦你刻的不會是那個小女朋友的生日吧?。”
一想到這個,他腦子里竟然真的冒出來一個人,“謝青桐?”
這人怎么誰都敢說?關柏不可置信的看著傅楊,“我綠你干嘛?”
傅楊心里那塊小操場不知道是被誰輕輕踩了一腳,他覺得自己毛都要豎起來了,挑了眉,“我去,不是吧,不會真的是她吧。”
關柏要被這熊孩子氣笑了,伸手穿上睡衣,“滾蛋,我自己的生日。”
這話都到這里了,關柏明顯是避而不談,所以胡謅了一句,傅楊不服,“那6月9誰生日?”
關柏坐上了床,“你知道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