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嘉敲了敲門走了進來,眨了眨眼睛,“傅總,齊總那邊那個酒局您去么?”
傅楊揉了揉太陽穴,“去,這次還是得安排一個人,齊洲那人心思不正,還是得防著點。”
齊嘉點了點頭,猶豫道,“那傅總你看安排誰?”
傅楊放下了筆,眼神冷了下來,“去問問那邊,看看他們找誰代替姜羲,我這次帶誰出去不要瞞著,給那邊也亮風聲。”
傅楊睚眥必報,他能把一個人捧到天上去,也就更把一個人從天上拽下來。年輕人講愛恨分明,絲毫不在意捅出去的刀子,都落在誰身上。
關柏說了謊,他早先咳得驚天動地,教授那邊看不下去,給放了假。他什么都沒帶,輾轉去了火車站,他沒跟傅楊說。他這兩年太忙,僅有的假期都用來與傅楊廝守,回家的日子屈指可數。
徐蓉打電話讓他回去一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他坐在高鐵上,回去也就五個小時,高鐵上網不好,他提前下了電影,發車之前確認傅楊追不過來了,發了個消息給他,“我回家一趟,這兩天不用等我。”打完也不看手機,關了屏幕就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下了車已經快晚上了,他干脆攔了車直接回了家。關逢君這兩年頭發白得厲害,人倒是更精神了,徐蓉沒了前幾年的壓力,倒是越來越年輕了,她打開門伸手拍了拍兒子的肩,一邊念叨一邊將人迎進來,“怎么回來這么晚?你在北京是不是吃不好啊,瘦成這樣了?”
關柏咳嗽了一聲,“沒事,前一段時間有點生病了,所以瘦了,過幾天就養回來了。”
關逢君站在兒子一旁,“你行禮呢?”
關柏擺了擺手,“我就沒帶,反正后天就得走。”
關逢君倒沒什么表示,只點了點頭,徐蓉不樂意了“怎么不多呆幾天?一回來就要走?”
關柏由著徐蓉念叨,坐在了飯桌上,手機忽然響了,他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傅楊”。客廳電視有點吵,不知道在哪個臺。關柏跟兩人說,“爸媽我先接個電話。”然后起身離開了飯桌。
傅楊百忙之中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就發現本該在醫院的人連定位都變了,他在飯桌上丟下一群人,抽著空給關柏打了一個電話。
關柏關上了臥室的門,然后接了起來,“怎么了?”
傅楊覺得自己有點上頭,扶額趴在了欄桿上,“不是請不下來假么?”
關柏低低咳了一聲,“我媽叫我回家一趟,我總不能不回去。”
這幾年關柏回家確實少,傅楊知道關柏自己虧欠家里,無奈道,“那你記著吃藥,藥方我一會給你發過去,你記著去附近醫院開了點滴繼續打著。”
“嗯”關柏點了點頭。
傅楊身后的玻璃門忽然開了,一個長著鹿眼的女孩子探出了頭,“傅總?”
她這一聲猝不及防,其實聲音也不大,可關柏就偏偏聽見了,不等傅楊解釋,就掛了電話。傅楊百口莫辯,卻也沒時間再想關柏這點不痛快,禮貌的點了點頭,讓那姑娘挽著他的胳膊回到了人群中央。
關柏掛了電話,卻沒有立即走出房子,他伸手撫了撫心口,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沉默地看著漆黑的窗外。
徐蓉偏頭問關逢君,“逢君,你說咱們兒子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關逢君目不斜視,喝了口水,慢悠悠道,“兒子長大了,談戀愛不是很正常?”
徐蓉皺了皺眉,“前一段時間我不是見了我老同學,他家那小姑娘真可愛啊,我走之前要了那姑娘的微信,想著回來問問兒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