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楊猛地站了起來,眼眶猩紅,“你在我這里,不能用來做任何交換,我……”你是我的心臟。
未盡之言不知道關柏聽清楚了沒有。
關柏只覺得倦意像是要將整個人吞沒,他不想再吵下去了,“我住哪里?我想休息一會兒。”
傅楊定定看了他一會兒,“還去從前的臥室吧。”
關柏睜開眼,冷淡的盯著他,傅楊偏過了頭,“我唯一的要求。”
關柏忽然就笑了,“傅楊,這么多年你到底清不清楚你自己在想什么。”
傅楊低聲道,“以前不清楚,后來清楚了。”
關柏搖了搖頭,起身上樓,傅楊跟在他身后,就在他推開房門之前,傅楊忽然低聲道,“關柏,你其實什么都記得。”
關柏的手輕輕頓了一下,嘆息一般,“那又怎么樣呢?”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個過渡章
第六十四章
那張床仍舊與過去一模一樣,甚至連被子都是兩床。床頭上仍舊是一個杯子,杯子里是半杯還沒喝完的水。
關柏背對著傅楊,他的背影像是一道黑色陰影。他伸手摸了摸那個杯子,傅楊沒忍住,幾步上前將關柏鎖進懷里,那一具溫熱的血肉之軀在他的手臂中顫抖了一下,仿佛貼在他背上的是一塊滾燙的烙鐵。
傅楊用盡了他的力氣,低著頭將自己的眼睛貼在關柏的肩窩,兩只手死死勒住關柏的胸口。從前關柏身上總有一種淡淡的皂角香氣,三年過去了,曾經他留下的衣服上留存的氣味都已經消散殆盡,久別重逢,親密無間,這樣的氣息隨著傅楊懷里這具身軀的呼吸起伏慢慢染進了整個房間。
關柏目光空洞,他沒有掙扎,“傅楊,我想睡覺了。”
傅楊極為克制地抬起了頭,低頭在他后頸上落下一個親吻,然后轉身將人壓在了床上,關柏只是默然的盯著天花板。
他沒有進一步動作,右手牢牢鎖住了關柏的腰,他躺在了關柏的身側,“就這么睡吧,就讓我抱一會兒行不行?”
關柏不言,傅楊低頭蹭了蹭他柔軟的發頂,“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他說著說著忽然噤了聲,懷里的關柏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睡著了,傅楊輕輕梳理著關柏散落在鬢角的頭發,貼近關柏低聲耳語,“沒有別人。”
自從你離開,這里就沒人能夠踏足……就連我自己也不行。
傅楊睡不著,他輕輕地環抱著關柏,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可早已透支的精神違背了他所有的意愿,他抱著關柏睡著了。
睡著沒多久,傅楊就被懷里輕微的響動驚醒了。關柏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了眼睛,不像是平日里那樣的沉默克制,倒像是有些剛從睡意里掙脫出來的懵懂,傅楊說不上來這樣的眼神他在什么地方見過,他只是覺得很熟悉,也許一年前?或者更加久遠。
可這樣的眼神也只是一瞬間,關柏眨了眨眼睛,眼里的水霧盡數褪去,他又成了平日里傅楊熟悉的那個關柏。他用手肘輕輕碰了碰傅楊,低聲道,“松開,我要去換個衣服。”
傅楊聽話地松開了他,關柏起身,傅楊抬頭道,“柜子里就有,還是過去那一套。”
關柏的眼睛垂了垂,“我穿上你會高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