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裝鎮定也沒用啊,關柏想,“不過你真的不考慮來倫敦么?他在那邊還是挺有名氣的,我覺得可以,而且我也在。”
許彥側頭無聲的笑了,“你們怎么都給他說好話?”
關柏瞇了瞇眼,“還有誰?”
許彥沒回答,我自己啊,“我會考慮。”
關柏不再追問,他只是仰頭嘆了口氣,“我家樓下還有個空房子,等……這邊解決了,大概要來給你住應當是很容易的。”
很快就到門口了,關柏的手機忽然在兜里震了一下,他掏出了手機接了起來,是傅楊打來的電話。
“喂?”他的聲音風輕云淡,就像是對著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老朋友。
傅楊聽得難受,“小柏,我今天有會,回不去了,你……要是不喜歡,就不用回來。”
關柏低聲笑了笑,“沒事,我就不留下當電燈泡了,如果沒有事情的話,我就掛了,明早見。”
傅楊心里緊了緊,“小柏,等等。”他喊了一聲關柏的名字,然后卻停了下來。
“怎么了?”
“我有事情想跟你談一談,明早見,”他克制了又克制,然后低聲道,“關柏……我,算了。”
電話就這么掛掉了。
許彥已經進了廚房,紀端銘跟了進去幫忙打下手,期間偷吻一千次,然后被丟了出來,多好啊,他站在門口想,還有可以愛的人,多好啊。
傅楊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他掛了電話,秘書已經在外面等了很久,他轉身點了點頭,走向了會議室。
會議室里股東們分列兩旁,裴遠坐在長桌最右邊。當年他遠走歐洲,激起了整個股東的額強烈抗議,其中一份抗議甚至來自傅寧海,可傅楊就算是瘋,他也瘋得有理有據,他將一切安排得太過妥帖,讓人挑不出錯,可到底撐不住太久。眼見外面對于傅家太子廢了這個流言愈演愈烈,公司里保藏二心的人也開始有了動作,他不得不回來了。
林舒楠是傅楊遠親,外嫁的女兒將自己手里的股份給了一個外姓人,他比傅楊小一歲,才能也算是不錯,在公司里說得上話,傅家這一輩主家只有傅楊一個孩子,如今傅楊眼見要廢了,他起了點心思。
傅楊落座,伸手擺了擺,“開始吧。”
林叔仍然站在他身后,老股東們眼觀鼻鼻觀心。林舒楠早就料到了這樣的場面,他伸手整了整領帶,站了起來,“傅總,這是大家上個月各個部門的報告。”
大屏幕一閃,各有起伏,但是都在合理范圍里。
傅楊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林舒楠點了點頭,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總體都還不錯,唯獨有一些問題。”
他手中一滑,兩個部分被單獨提了出來,三月底跟成文公司簽的合同出了問題,導致整個工期都耽誤了一個季度,成文是許彥家的一個子公司,而那個合同好巧不巧,是傅楊親自審批的,那天他決定要去見關柏。
林舒楠不驕不躁,“還有北歐分部,與space接洽也出現了時間上的誤差,錯過了公司里測算的最佳時段,最近股票一路走綠。”
他放下了手中的激光筆,然后雙手按在了玻璃桌上,“傅總,我想大家需要一個解釋。”
傅楊也不惱怒,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站起身來,“成文那邊的合同,是許家親自帶來的,許氏新成立的子公司,他們遞交項目申請的時候,我讓人去看了,他們的設備以及審批手續都沒到位,直接簽了合同,要是出事了,鍋全是我們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