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說什么,就看到許彥的嘴角撇了一下,是平常要哭的樣子,“我立馬就換衣服,聽話。”
裴遠站在兩人身后,他忽然就覺得自己站在這里是個意外,大抵這個許彥從一開始就運氣夠好,沒有遇到過他,而在他身邊的一直是愛他的人。
紀端銘隨手脫下了白大褂,然后自然的掀開了許彥的被子,坐在了他身邊,由著許彥鉆進他懷里。
許彥這才想起來站在門口的人,“謝謝您了。”
細聲細氣,像個小貓。
裴遠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正常的長輩,“沒事就好,”他頓了頓,眉眼都垂了下來,“其實因為你長得很像一個人。”
許彥沒說話,裴遠笑了笑,“你認識裴遠嗎?”
許彥莫名其妙搖了搖頭,裴遠笑了笑,“那就好。”
活了兩輩子,這是他唯一遇到的好事了,許彥沒有遇到他,從一開始他就跟愛他的人在一起。
紀端銘低頭親了親許彥,“人走了,怎么總覺得這人怪怪的。”
許彥看不到裴遠的眼神,所以沒什么感覺,比起一個陌生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于是抬頭蹭了蹭紀端銘,“哥,我想回家住行不行。”
紀端銘黑了臉,“怎么回事你啊?”
許彥也不接話,“哥,醫院太冷了。”
紀端銘極有原則一人,黑著臉出了門問了大夫能不能回家住以后,開著車當天下午將人揪回了家。
夜里麻藥退了,傷口細密的疼痛讓許彥醒了過來,紀端銘就在他身邊躺著,許彥不想吵醒紀端銘,于是壓在呼吸試圖再次睡過去。
可還沒等多久,床頭的燈就亮了,他看不到,可是有光透進他的紗布里,然后身邊的床動了一下。
紀端銘一言不發起身去客廳拿了什么東西很快就回來了。
許彥裝不下去了,蹭了蹭枕頭,“哥?你去拿什么啦。”
話音剛落嘴里就被塞進了一個軟糖,外面是一層奶殼,里面滿是淡淡的荔枝味。
紀端銘重新上了床,聲音從頭頂傳了過來,“麻藥過去了就是會很疼,而且只能忍著,所以你這會兒哭不算嬌氣。”
許彥愣了愣,然后伸手抱住了靠在他身旁溫熱的軀體無聲的笑了,“哥,疼。”
紀端銘躺了下來,將許彥摟進了懷里,“沒事,我陪你一起熬。”
許彥低聲道,“哥,親親我,親親就不疼了。”
紀端銘低頭親了親他,“心疼死我了。”
沒有燈的夜里,他們還要如此生活許多個日日夜夜,而對于裴遠來說,這個故事注定沒有結局,畢竟他只是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