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楊出了公司沒開車,他將手插在西裝褲的兜里沿著馬路慢慢地走,他順著很多年前那條路走回了別墅。他站在門外看了一會這棟樓,門口那兩棵樹沒熬過關柏離開的那個冬天,等到他回來的時候,那兩棵樹已經死了,他親自將破敗的枯枝砍了下來,然后放在院子里付之一炬,那天他看著熊熊的火焰心痛如絞,他覺得自己體內的一部分也跟著一起燒死了。后來他清理根系的時候才發現,兩棵樹的樹根已經纏在了一起,互不相讓,養分和氧氣都被耗盡,它們是被對方殺死的。
他站在門外看著曾經那兩棵樹的位置,空空蕩蕩,關柏曾經那么努力的救那兩棵樹,可惜無濟于事。傅楊推開了門,走進了房中,按亮了燈。他上了二樓進了臥室,拉開衣柜隨便在箱子里塞了一些衣服,正是春天關西市應該不會很冷。
所有的東西還都整整齊齊,里面擺著兩個人的衣服,傅楊的手劃過一排領帶的時候頓了頓,都是新的,關柏不喜歡戴領帶,以前關柏尚在的時候他習慣性給自己買的時候也會給關柏買一條,后來他只要看到了就會買,買了好好的存起來,總有一天會用到的,他這么想。
傅楊拉著箱子出了門,打了車去火車站,關柏還有四天,可他一天都不想等。
許彥醒來的時候躺在一個人的懷里,他皺了皺眉,感覺到了身后那人的火熱。他小心地掙脫了腰間的手臂準備坐起來,被子從他的肩膀上滑落,露出一身曖昧的吻痕。
還沒來得及坐起來,腰間那雙手就又收緊,將人按回了床上。許彥一個沒防備猝不及防對上一雙眼睛。
他沒睡醒的時候不戴眼鏡,眼里濕漉漉的目光都不曾被擋住,更像一個小孩了,紀端銘蹭了蹭許彥的耳垂漫不經心的想。他像一條巨大的犬類,將自己的獵物圈禁在鼻子尖和尾巴尖里。他低頭嗅了嗅許彥的脖頸,昨天夜里紀端銘為兩人清洗的很干凈,他總覺得這么相擁一夜之后,許彥身上也帶了他的味道。
他抬起了頭,“昨天晚上還記得么?”
許彥有一些尷尬,雖說也跟他目的差不多,可睡了關柏的朋友他實在是意料之外,難得許彥有些無措,“……”
紀端銘也不為難他,笑了笑,探過頭在他的唇上親吻了一下,然后瞇了瞇眼,“不記得也沒關系。”
許彥很久沒有被好好擁抱過了,他的耳朵尖冒了點紅色,偏了頭,“讓我起來。”
紀端銘放開了他,然后也在另一側開始穿衣服,光線穿過他的衣裳,照出了一個雪白的側影。昨天是是個意外這句話許彥忽然就說不出口了,清晨的親吻太過溫柔,讓他留戀。
紀端銘穿衣服很快,繞過床沿走到還在發呆的許彥面前,彎腰扣著他的脖頸再次親了一下他,然后緩慢的蹲了下來,握住了他的腳踝,然后順著腳踝向上摸到了昨天晚上記憶里那道疤痕。
許彥沒攔他,甚至配合的抬了抬腳,大腿側面是一排疤痕,痕跡不重,只是白天看起來比較明顯。紀端銘眼里沒了昨夜的欲望,他像是忽然變成了一個醫生,伸手按了按,皺眉問他,“怎么弄得?”
許彥笑了笑,“以前了。”
紀端銘沒好氣,“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一天天都是什么娛樂項目。”
許彥不解釋,只是專注的看著這個好看的醫生,昨天夜里每一句懇求他都記得清清楚楚,那是因為喝多了,潛游在深海里的怪物冒出了頭,清醒的時候他又讓那個怪物開始沉睡。
許彥從床頭拾起來眼鏡戴上,穿好了衣服,鏡子里他西裝革履,沒了昨夜可憐楚楚的樣子。
紀端銘站在他身后,他比許彥稍微高一點,許彥對著鏡子問他,“你是個醫生?”
紀端銘瞇著眼盯著他的脖頸不知道在想什么,“是啊。”
許彥笑了笑,“昨天麻煩你了。”正說著脖頸上忽然一痛,紀端銘不知道哪根筋抽風了,低頭在許彥脖子上啃了個牙印,又不舍得真的用力咬疼這個人,轉為綿密的親吻,雙手摟住了許彥的腰,以一種極為保護的姿態將他抱在懷里。
紀端銘貼著他的耳根,低聲道,“這么不在乎嗎?”勾著唇笑了笑,“昨天晚上你在求救。”
:<ahref="https://fd"target="_blank">https://fd</a>。手機版:<ahref="https://fd"target="_blank">https://fd</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