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遠的手頓了頓,“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怎么林公子還記得?”
林放忽然湊近了他,近得像是要碰上鼻子尖那樣,“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裴總事業有成,兩全了沒有?”
裴遠與他對視了一會兒,收回了目光,“林公子,這么晚,不回家么?”
林放笑了,緩緩直起了身子,“裴遠,你這話問得太奇怪了。”
他勾了勾嘴角,似乎也并不在乎這個答案,“生日快樂,裴總。”說完他伸手招了招,有個小男孩就過來依靠在了他身上兩人一同走遠了。
裴遠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可舌頭就像是沒了味覺,他忽然覺得一切都索然無味。生日沒意思,他坐的位置也沒意思。
他出了門一擲千金,他是傅楊的左膀右臂,可是他仍舊過不好一生,找不到一盞為他亮著的燈。
哦,曾經是有的,后來被他弄丟了。
裴遠出了門,他站在漆黑的夜里,有些話他從未跟任何人說過。那天他穿著與許彥一樣的西裝,早早的等在了婚禮現場。
那時候他對著許彥伸出手,“跟我走,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許彥眼里都是光,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他眼里有了新的神。許彥沒直接拒絕他,只是笑了笑,“過一會我會給你答案。”
所以他等在角落,然后看著許彥毫不回頭走向另一個人,他用一場承諾給他了一個答案。
“”
他就這么永遠失去了他的摯愛,原來真的會有人坐在金山之上兩手空空。
其實從他見到許彥那一眼起,他再也沒喜歡過別人,只是他知道的太晚了。
他在民謠的游蕩聲里緩緩睡去。
“
almostloversalwaysdo”
他不會再去愛別人,也不再被愛,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重生梗。裴遠醒來的時候,眼前都是白光,整個腦子像是被電鉆鉆過,似乎下一刻就要四分五裂開來。白光褪去,第一眼他看見的卻是少年人額角的血跡。
裴遠的腦子“轟”得一聲炸了起來,他顧不得想那么多,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后將躺在地上的少年猛得扛在了肩膀上,然后踉蹌著向醫院的方向跑了過去。
裴遠臉色蒼白得像是個死人,不知道是血跡還是冷汗順著額角落在他的衣服上。少年可能是被他顛得有點疼,在他的背上小幅度地掙扎了起來,一邊掙扎一邊帶著哭腔低聲呢喃,“哥……”
這聲“哥”叫得裴遠心都被扎穿了,他上一次聽到這句話還是在十多年前,許彥還沒有跟他分開,他心情好樂意帶他出去玩,或者許彥那個小傻子自己想到什么開心了就會脆生生地這么喊他。
他想念這一聲“哥”想念了半輩子,最后成了一種揮之不去的夢魘。他抱緊了背上的孩子,然后一邊喘息一邊低聲安慰,“沒事,小彥,哥在呢。”
他輕輕將人往上提了提,“哥錯了,小彥,別怕,哥這就帶你去醫院。”
快二十年前的街道該怎么走其實他早就忘了,可是腿好像還記得。他像是如夢方醒,之前的人間種種都是一場難捱的大夢,如今夢醒了,他還有機會抱住他曾經拋棄的少年。
裴遠坐在醫院的長椅上,才稍稍冷靜了下來,他伸出自己沾著血漬的手,出了神。一切都沒變么?上輩子的這一天他與許彥分開不久,有一天夜里他不知道怎么喝多了,開著車去了許彥的公寓下,那盞燈亮了一夜。
哦,他想起來了,許彥怕黑。
可……上輩子,他沒有出車禍……
裴遠正想著,手術室的門開了,醫生走了出來,“家屬是哪個?”
裴遠急忙站了起來,他再也不想錯過這個人了,可另一個急匆匆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我是他哥,大夫您說。”一個身長玉立的人疾步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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