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毛五一包的金魚牌香煙還有兩包,趙舒肉痛的拿了一包出來,一塊一一斤的“景芝白干”還剩一斤,趙舒用另一個洗干凈的汽水瓶子倒了大概半斤出來。
東西放在旁邊的桌子上,趙舒心疼的準備把柜子鎖上了,但想了想,她又打開柜子拿了一包棗子糕。
東西選出來了,趙舒坐了一會兒,也沒心情吃飯,等到天黑了,她就把煙裝進寬大的衣服兜里,又把酒和糕點放進懷里,準備出門了。
“汪,汪汪,”到門口時,旺財著跑到趙舒的面前。
趙舒拍了拍腦袋,“哎呀,我這記性真是越來越差了,都忘了旺財你還沒吃晚飯了。”
旺財是孟向懷找來看家的狼狗,因為養的好,它的皮毛如同緞子一般光滑油亮,顏色黑黃相間。
旺財也沒辜負狼狗的威名,它的四肢健強有力,長得威風凜凜,每次旺財一出門,村里的母狗有大半都圍著它。
為此,旺財成了附近公狗的眼中盯肉中刺。
但旺財可不怕它們,它表示,來一只咬一只,來一雙咬一雙,絕對要把挑釁的狗咬得屁滾尿流。
后面,旺財靠著暴力成了附近的狗王,也更加受母狗們的歡迎了。
當然,旺財表示,它是一只純情的狗,在沒找到相伴一生的另一邊之前,它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貞操的。
唯一令旺財不滿的,就是主人起的名字和它不太配,有損它的形象。
“旺財,吃飯了,”今年一直是旺財陪著趙舒,它在趙舒心里的地位已經不低了,就是自己不吃,趙舒也要把它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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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大集體的弊處了,因為只要上工,做多做少都能拿到工分,所以不少人都愛混水摸魚。
再說,拔草是一個累活,最近天氣晴朗,已經快一個月沒下雨了,土地都快干得裂口子了。
雜草都牢牢的扎根在地里,即使她們常年做農活,力氣很大,也要雙手才能把草拔出來。
拔不到一個小時,人就能累死,這要是不偷點懶,一天下來怎么熬得住?
到了地里之后,王梅香挑了一個離趙舒比較近的地方,等隊長走了之后,她就開始和趙舒搭話了。
眼看沒多久趙舒就拔了一大片,王梅香便說:“嫂子,你干活可真利索。”
趙舒的男人和王梅香的男人是本家,所以兩家雖然沒有親戚關系,王梅香還是叫趙舒嫂子。
嘴上夸趙舒干活利索,王梅香卻在心里覺得趙舒傻,干那么快干嘛?隊長又不會多給幾個工分。
趙舒不知道王梅香心里的想法,笑著說:“習慣了。”
孟向懷的父親在他十五歲那年去世了,從那以后,趙舒一個寡婦拖著兩個女兒一個兒子,要是不努力干活,家里就沒糧下鍋了。
雖說當時大女兒孟向紅已經長大成人了,每日也能掙不少工分了,可她要不了幾年就會出嫁,光嫁妝就讓趙舒愁得夠嗆。
兒子當時也是個半大小子,都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更何況孟向懷還不是一般能吃,一個人能頂三個人,即使他因為力氣大掙的工分和大人一樣,那也不夠。
可以說,那時候趙舒每天都在擔心餓著孩子,可不是要拼命干活嘛!這么一來二去的,她就成了一個習慣,閑不下來了。
“其實要我說,現在向懷這么能干,嫂子你就該在家好好歇著!”
王梅香說話時滿眼羨慕,因為孟向懷可是工人,還是屠宰場的,每月不僅有工錢,還能買些便宜的豬血啊豬肝豬肺骨頭之類的。
這些肯定不如豬肉好吃,可對于只有過年才能見到葷腥的老農民來說,五臟骨頭也是能讓人眼紅的好東西,總比沒有油水的粗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