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家門,父親便急匆匆地叫我去書房。
“小詩,公司出了一些狀況,你能不能先借我三百萬。”父親一臉焦急。
“我沒有這么多錢。”
我苦笑,當初厲家給的彩禮,全都填補給了家里。
“要不你跟云州說說?”父親在書房里來回踱步,解釋說公司在建的工地出了人命,急需要一筆現金賠償,“小詩,算爸爸求你好不好?你想想辦法,一定幫家里渡過這個難關。”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只能點點頭答應。
我不敢去找厲云州,他現在也不可能借錢給我。
略微思索后,我開車去了厲家的老宅,打算跟爺爺開口。
厲老爺子為人和善,我以孫媳婦兒的身份,厚著臉皮應該能要到錢。
在管家的引領下,我走進了別墅的客廳。
寬敞的黑色真皮沙發上,穿著白色襯衫的厲云州格外顯眼。
見到他,我有些詫異。
我原本以為,厲云州會留在醫院照顧姜瑜。
“小詩,怎么現在才來?”老爺子一臉慈祥,他看著我,滿眼都是期待的笑意,“我聽云州說了,你們開始計劃要孩子了,這很好!但你這么瘦,今后得多吃點才行。”
厲云州告訴爺爺要和我生孩子?
他怎么知道我會來找爺爺?
我愣住,不明所以地看向厲云州。
他一雙深邃的黑眸凝視著我,臉上的表情太過高深莫測,我琢磨不透他的用意。
“開餐吧。”厲云州淡淡吩咐家傭。
晚餐很豐盛,老爺子為了給我補身子,逼著我連喝了兩碗參雞湯,餐后又拉著我聊了會兒家常。
中途我想提借錢的事,但一直沒找到機會開口。
“爺爺,時候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八點剛過,厲云州開車帶我回家。
他啟動車子,我坐在副駕駛,感覺身側像是有一塊寒冰,冷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沒忍住,打破沉默問他:“姜瑜還好嗎?”
我是正當防衛,我的確沒想過要傷害她的孩子。
音落,厲云州一個急剎,車子猛地停在了馬路中間。
我的身體隨著慣性往前撞去。
我驚慌失措,下意識地用手護住肚皮。
與此同時,一只大手猛地揪住了我的衣領,將我死死按回了座椅上。
厲云州陰沉著臉,漆黑的眸子中涌起巨浪,嗓音冷冽而危險:“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我心尖一顫,耳朵嗡嗡作響,在體驗了劇烈的心酸之后,覺得自己真是卑微到可笑。
我望著他,好笑道:“既然她對你這么重要,你現在不應該在醫院陪著她嗎?今天急匆匆趕回老宅,是擔心我會跟爺爺告狀?厲云州,看來姜瑜在你心中的分量也不過如此嘛!”
我挑釁的話并沒能繼續激怒他。
也不知是被我說中了,還是厲云州根本就是個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
他不再搭理我,坐直了身子繼續開車。
不一會兒,車子駛入別墅,厲云州頭也不回的下車。
我遲疑了片刻,還是跟在他的身后回了家。
房間里彌漫著熟悉的香薰味,布置與陳設都和我離開前一樣,察覺不到半分姜瑜來過的痕跡。
我自欺欺人地想,興許厲云州并沒有帶姜瑜回來睡過。
恍神的片刻,他已經從浴室里洗完澡出來,白色的浴袍松垮垮地穿在身上,胸膛的肌肉分明,每根線條都像是被雕塑出來的一樣,性感而誘人。
或許是注意到我的目光,他微微皺眉:“要我幫你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