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口渴得厲害,下床去倒水喝,突然聽見病房外有人在說話。
“厲總,這是您辦公室的監控錄像,確認當時是姜小姐從門外上的鎖。”
是朱旭的聲音,他是厲云州的首席助理。
“我知道了。”厲云州開口,聲音淡漠,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我手中的玻璃杯“啪”地掉在了地上,巨大的聲響驚動了門外的人。
厲云州推門而入,幾個箭步沖到了我的身邊。
他看了一眼遍地的玻璃渣碎片,不由分說地將我從地上抱回了床上。
隨后,他又回到了茶幾旁,親自給我倒了一杯溫水,嗓音沉穩道:“喝吧。”
我沒有伸手接,怔怔地看著他,回想起朱旭剛才的話。
昨晚姜瑜知道我在休息室里,是她離開前故意反鎖上了門。
要不是厲云州折返回來,我和腹中的孩子恐怕已經一命嗚呼了。
是姜瑜險些害死了我們,厲云州明明查清楚了這一切,他為什么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腹中懷著的,也是他的親生骨肉啊!
厲云州毫不避諱地和我對視了片刻,忽然端著水坐在了我床邊,修長的胳膊攬過我的腰,將我半抱了起來。
水杯湊近了我的嘴角,厲云州不冷不淡地問我:“餓了嗎?想吃什么,我讓人做了送來。”
他突如其來的關心,讓我覺得很諷刺。
是為了我腹中的孩子吧。
“至少應該給孩子一個說法,不是嗎?”
我喉嚨極度干涸,一開口,嗓音沙啞到連自己都覺得難聽。
他可以不管不顧我的死活,可孩子是無辜的。
厲云州聞言俊眉微蹙,沉聲說:“小瑜并不知道你懷孕了,她只是任性了些。”
只是任性了些,多么可笑的說辭。
一個男人愿意寵著一個女人時,無論她做了什么,他都會竭盡全力維護她。
我低垂著眼眸,無力道:“厲云州,我們離婚吧。”
這是我第二次跟他正式提出離婚。
我近乎卑微地求他:“厲家的財產,我一分錢也不要,只求你放過我和孩子。你和姜瑜都還年輕,如果想要孩子,你們可以再生……”
話沒說完,手腕倏地一疼。
“阮詩!”厲云州勃然大怒,漆黑的眼眸染上了一層冰霜,幽幽道,“你肚子里懷著的是我的孩子。”
厲云州看向我的目光越來越復雜,我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一如我永遠也無法走進他的心中。
我愣住,隨即失笑:“那又怎樣?難道事到如今,你還想讓我把孩子賠給姜瑜?”
我說這話是在故意提醒他。
姜瑜那么恨我,她根本不會善待我的孩子。
我可以不追究姜瑜害我的責任,也可以放棄所有的一切。
我只想要我的孩子。
“你沒資格跟我提離婚。”他冷笑,捏住我手腕的力氣加重,薄唇忽然湊近我的耳畔,譏諷道,“兩年前我給過你逃跑的機會。現在,已經來不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