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疼,但說不出的難受。
或許想要徹底放下一個愛得刻骨銘心的人,就得忍受拆骨剔肉的過程。
次日一覺醒來,打開門就聞到一股飯菜的香氣。
厲云州系著圍裙,正在廚房親自給姜瑜熬營養粥。姜瑜依偎在他身側,臉色還是很差,可是一雙眼睛透露著隱藏不住的歡喜。
見我下樓,她叫住了我:“阮詩姐,我的衣服昨夜淋濕了,能跟你借套干凈衣服嗎?”
我還沒答應。
厲云州頭也沒抬,沉聲道:“上次朱旭送過來的衣服,不是還有幾套新的嗎?”
“嗯,就在主臥的衣帽間,你自己去挑吧。”我漫不經心地說。
“我怕弄錯了,還是你陪我一起去吧。”
姜瑜堅持道,借衣服只是個借口,她是為了避開厲云州單獨和我說話。
衣帽間里,姜瑜的手指掃過那些衣服,眉飛色舞道:“阮詩,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我無比平靜地看著她,豎起了大拇指:“姜小姐的苦肉計真好使。”
只要淋一場雨就可以讓厲云州原諒她的所作所為。
她要穿越回古代,宮斗宅斗也是一把好手。
我不想和她糾纏,夸完她后淡漠道:“衣服都在這兒,你自己挑吧。”
姜瑜攔住了我,她站在我面前,昂首挺胸的樣子像一只斗志滿滿的大公雞:“那是因為云州他愛我。阮詩,你一定沒感受過云州的愛意吧?無論你怎么死皮賴臉地討好,他都不會愛你,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悲嗎?”
可悲嗎?我已經麻木了。
我愛厲云州,原本就是一場不公平的游戲。
呵,厲云州的愛意,于我而言一直是奢望。
我不得不承認,姜瑜的話精準的刺痛了我。
片刻之后,我冷冷地看著她,彎起唇角笑:“愛是一個動詞。我這幾天和他天天在一塊兒,每晚都能感受到他令我筋疲力盡的愛意。哎,就連昨夜在厲家老宅,他都沒肯讓我休息。”
“阮詩,你不要臉!”
不知為何,每次提到我與厲云州的床事時,姜瑜總會被我激怒。
她揚起手就想來打我,我猛地捏住了她的手腕。
他病懨懨的樣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我冷聲勸她:“你要真有本事,就讓厲云州娶你,別想方設法地惡心我。”
話音剛落,她突然哭了起來。
身后,突如其來的涼意包裹了我的全身,不用回頭,我也知道是厲云州來了。
“阮詩,放手!”他怒吼道,狠狠掐住我的胳膊,將我從姜瑜的身邊推開。
我一個踉蹌,重心不穩,后背重重地撞到了門框上。
姜瑜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地對厲云州說:“云州,阮詩姐的衣服我穿不合適……還是你送我回公寓換衣服吧。”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完美的顛倒黑白。
厲云州的臉色驟然陰森,一雙深邃的黑眸看著我,俊朗的眉蹙起。像是在極力壓制心中的怒火,他沖我低喝道:“滾!”
我冷笑,只覺得可笑至極,連解釋都懶得解釋。
反正厲云州也不會信我。
看著他將姜瑜擁入懷中,輕聲安撫著她的情緒,我忍痛一步步退出了房間,終究一個字也沒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