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她的經歷,忍不住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既然我將她從黑暗里拉了出來,那我還是想好人做到底。
我沉吟了片刻,對她說:“我當初答應過你的事還算數,如果你想換個城市重新生活,我可以幫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袁月聞言猛地抬起眼眸,我瞧見她眼眶通紅。
下一秒,她突然起身,撲通一聲跪在了我的面前。
袁月顫聲說:“阮小姐,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希望能留在你的身邊。”
我愣了愣,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隨即樂道:“我又不是男人,用不著你以身相許。不過我可以借你一筆錢,你去做點生意,或者找份工作。”
袁月搖頭,由衷道:“我不需要你的錢,我可以去蘇家做傭人,我想要一個可以讓我贖罪的機會。”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傭人。”我將她重新扶回床上。
這陰暗潮濕的地下室不能長住,我想了想,安撫她,“這樣吧,如果你想繼續留在京城。回頭我先給你重新找個住處,至于其他的事,等你養好傷以后再說吧。”
袁月點點頭,連聲跟我道謝。
從地下室出來,我聯系高盼,讓她幫我找一間單人公寓:“要安保過關的,一個女孩子獨住。”
想起還潛逃在外的黃雀,我心有余悸,特地叮囑高盼。
她辦事效率很高,當晚就找到了一間合適的。
我派蘇家的司機將袁月送去了公寓。
深夜,我親自將希希哄睡著,打了個哈欠后,我去浴室里洗澡。
出來發現手機上有十幾個來自湯佳茗的未接電話。
心下一驚,我趕忙回撥了過去:“佳茗姐,出什么事了?”
“熙源自殺了。”湯佳茗嗓音嘶啞。
我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什么時候的事?熙源哥現在情況怎么樣?”
電話那頭,隱約傳來了哭聲。
湯佳茗沉聲說:“還在搶救。”
掛斷電話,我馬不停蹄地開車去了醫院。
搶救室門外,手術燈常亮著,湯佳茗和霍家父母都在。
我快步走上前,湯佳茗見了我,眼里涌現出不可遏制的怒意。
我一句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她突然揚手狠狠給了我一巴掌:“阮詩,都怪你!是你害了熙源,是你害了他!”
她一邊說著,一邊淚流滿面。
湯佳茗一向是溫溫柔柔的淑女樣子。
我從未見過她如此震怒的模樣,一時間呆住了。
耳朵嗡嗡作響,臉上火辣辣的疼,湯佳茗的嘴一張一合,還在對我說著什么,我一個字也沒聽清。
余光瞥見一旁的霍家父母,正用無比憎恨的目光注視著我。
我仿佛成了一個千古罪人。
砰!
搶救室的燈熄滅了,與此同時,門從里面猛然推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