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地站在院子里,一陣和煦的微風吹來。
明明是溫暖的春天,我的心里卻感到了徹骨的恨意,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身后,一個尖銳的女聲譏諷道:“阮詩,你可真是沒骨氣。你丈夫不要你,帶著小三登堂入室的羞辱你,你竟然還能追出來挽留。”
不用回頭,我也聽出了說話的人是厲貞月。
我抿了抿唇,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厲貞月說得沒錯,在厲云州的面前,我的確沒有骨氣。
她并不在意我的沉默,自顧自道:“你還是太天真了,畢竟不是從小在豪門長大的千金。你若跟我一樣,就會知道,含著金湯匙長大的男人,都是薄情寡義的。厲云州第一次娶你,是迫于祖上盟約的無奈之舉;第二次娶你,為的是你蘇家小姐的身份和地位。如今你們蘇家和黎家都垮臺了,你對他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利用價值。”
厲貞月的話字字誅心。
我的渾身禁不住地顫抖,我不愿因相信,但偏偏她的話飄進耳朵里后,如同魔音繞耳。
心里有個聲音,在不斷地對我說——是啊,厲云州兩次娶你,都不是心甘情愿。
從始至終,他都在騙你。
忍了好久的眼淚,悄無聲息地滑落。
厲嵐追了出來,剛好聽見了厲貞月的話,語氣有些不悅道:“姑媽,現在厲家一團亂,您就別再火上澆油了。我哥對嫂子是什么感情,我回國至今一直看在眼里,我相信我哥一定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再說了,要說利用價值,那個姓姜的女人,能有什么利用價值?”
厲嵐極力為厲云州辯駁,她快步走到我的身邊,攬住了我的肩膀,輕聲說:“嫂子,外面冷,我們先進屋吧。”
我點點頭,僵硬地轉身,跟著厲嵐往屋內走。
“呵。”厲貞月突然冷笑了一聲,幽幽對我說,“姜瑾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但是厲云州依舊要娶她,阮詩你不覺得這很扎心?”
我渾身一個激靈,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突然感覺頭皮發麻,就連下巴都在不停地顫抖。
我想起厲云州和姜瑾的這些年。
他們相識相知,厲云州默默照顧了姜瑾這么些年,甚至愿意為她犧牲自己的性命。
厲云州愛姜瑾。
他一直都在騙我!
雖然不想承認,但現在,我不得不面對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的事實。
腦袋突然一陣劇痛,心臟抽搐得厲害,我的雙膝發軟,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
“嫂子,你怎么了?!快來人啊!”厲嵐嚇壞了,連忙叫人將我抬回了房間。
厲嵐按照我結結巴巴的描述,從我包里翻出了鄔冬梅開的藥。
十分鐘后,我終于緩了過來。
今天的壽宴是無法繼續進行了,厲老爺子被氣得不輕,回到房間閉門不見所有人。
我休息了一會兒后,想起了希希。
好在育兒師很貼心,發現苗頭不對后,一直在房間里陪著希希。
希希沒有聽見厲云州的話,沒有看見他挽著姜瑾的樣子,這是我唯一慶幸的事。
“嫂子,要不你帶著希希去我那兒住幾天?”厲嵐一直陪著我,她心地善良,一邊試圖為厲云州找借口,一邊關切地提議道。
“不用了。”我嘴角上揚,扯出一個苦笑。
厲嵐皺眉說:“嫂子你放心,無論我哥在抽什么瘋,但是我們厲家都絕不會讓他和你離婚的。爺爺更加不會同意那個女人進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