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佳茗能對我打開心結,這讓我很開心。
“先回海城吧。”我笑著說,在離開之前,我想陪黎雪回去看看外公外婆。
我并沒有告訴他們我最后的目的地。
這也是為了保護他們,將來不被厲家人騷擾。
湯佳茗是個聰明人,她聞言并沒有再多問,而是看了一眼霍熙源,而后對我說:“我尊重你的決定。將來,如果你回到京城,記得要聯系我和熙源,我們永遠歡迎你。”
霍熙源溫柔地和湯佳茗對視,朝我點了下頭,輕聲說:“佳茗說得沒錯,小詩,你從小到大管我叫一聲熙源哥,那么我們就是你在京城的家人。”
“謝謝。”我心頭暖暖的,由衷道:“佳茗姐,熙源哥,祝你們幸福。”
從公寓出來,我去咖啡廳和高盼見面。
早就準備好的新婚紅包,如今只能提前給她了,我歉意道:“小盼,很抱歉我可能參加不了你們下個月的婚禮了。”
高盼眼眶泛紅,我們相識多年,她親眼目睹了我和厲云州的分分合合。
“阮姐,我舍不得你,我在京城沒什么好朋友,你走之后,我就更孤單了。”高盼說,“但我心里清楚,離開京城是你迫不得已的決定,但也是你唯一的選擇。阮姐,我希望你以后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你也一定要幸福,要和褚政甜甜蜜蜜、白頭偕老。”分開之前,我和她擁抱了一下。
開車回去的路上,我的心情說不出的復雜,有些難過,有些苦澀,還有種意外的釋懷感。
黃昏將至,天空被晚霞暈染得漂亮。
我望著車窗外行色匆匆的行人,他們當中又有幾個人是真正快樂的呢?
離開京城,離開這座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
忘掉這兒遇見的人,忘掉所有經歷過的不開心的事,或許是真正正確的決定。
我不斷地給自己加油鼓氣。
晚上,我回到別墅繼續收拾行李。
在這里生活了幾年,雜七雜八的東西數不勝數。
衣帽間里,角落放著一個不起眼的紙箱子,開口處被膠帶封住,已經不知道在這兒放了多少年了。
紙箱的面板上,用記號筆寫了“阮詩”兩個字。
那是我的筆跡,應當是我和厲云州剛結婚那會兒,搬來的東西。
這里面是什么?
就連我自己也記不清了。
我用小刀劃開了膠帶,映入眼簾的是我的畢業照,以及我讀書時期獲得的一些獎狀與證書。
在箱子的最底部,放著一封還沒來得及送出去的情書。
是我當年寫給厲云州的,我原本打算等他畢業的時候,鼓起勇氣向他表白的。
后來厲云州在高三上學期,匆匆出國留學,這封情書最后只能和我的愛意一塊兒被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