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說這正妃是不是已經被那錢朵定下了啊?”
“看起來是,不過聽說,燕王這半闕詞是專為一個名叫‘若初’的小娘子所作哩。”
“哦?還有這種事?對喲,人生若只如初見,明晃晃就把名字鑲在里面呢,假如我是這個若初,豈不是要飛到天上去了?……不行了不行了,光是想想,就全身燥熱得不行……”
“這若初到底是何方神圣啊,能讓燕王如此一往情深,難道還能比錢朵那妖精更好看?”
“那就不知道了,在場的那幾家小娘子對此守口如瓶,所以無從得知這若初是何許人也。”
“哼!要是讓我知道這若初是誰……”
小娘子們七嘴八舌,都是滿滿的羨慕嫉妒恨!
已經啟程離開臨安的綰綰,不知道燕王不過短短幾句詞,就讓她變成了整個臨安少女們的公敵。
隨著半闕殘詞風靡臨安,在各個青樓瓦舍不斷被傳唱,許多人都在四處探究這個神秘的若初。
太學中,幾個年輕的外舍生聚在一起,似乎要為某人送行。
“恭喜維楨兄啊,此次回鄉洞房花燭夜,來年開科又是金榜題名時,快意人生不過如此,真是羨煞我等。”
被恭喜之人姓劉名治字維楨,二十歲左右,文質彬彬,風流倜儻,此時臉上卻并沒有多少歡喜之色。
“哎!夢麟兄的好意,治心領之,不過這實在沒什么好恭喜的,那姜家乃是粗鄙武夫之家,而且破落許久,能將女兒養成怎樣,不問可知了,相貌什么的我倒是可以不在意,但溫婉賢淑都不能指望的話,這樣的妻子娶來有何意思?”
見劉維楨滿臉喪氣,不似作假,沈夢麟倒不知如何接下去了,過了一會才訥訥道,“如此女子,不娶也罷。”
“我也不想娶啊,可此事由不得我,家父嚴令必須娶,而且我祖父也是同樣的意思,我怎敢違逆?”
劉維楨的家族,可以說是吳江最大的豪族了,他父親一輩五兄弟各個不凡,大伯劉修仁為現任平江府知府,二伯劉修義是戶部員外郎,他爹劉修禮是老三,走的是武途,為東南第三將雄節第十一指揮指揮使,兼任安吉州統制司統制,名義上轄制安吉州所有駐軍,四叔和五叔也在其他地方為官。
安吉州原本叫湖州,三十多年前才改的名字,也在太湖邊,與平江府相鄰。
像劉家這樣的大族,那家中規矩必定嚴厲得很,小輩若是敢忤逆,那簡直就是找死。
所以聽得劉維楨如此一說,其他幾位同窗感覺不便在這個話題多談,便有意岔開話題。
沈夢麟嘴一轉,說道,“克恭,前幾日你便說要將那木蘭花令下半闕續出來,可有眉目?”
陶克恭悻悻然,“嗐,別提了,是小弟年輕了,倒是想了不少句子,可都不過是狗尾續貂罷了,燕王大才真是深不可測啊!”
王翰緘大笑,“哈哈,續不了就續不了吧,詩詞不過小道爾,我等要修習的都是治國平天下之學……”
“酸!翰緘兄你這話是真的酸,上月你不是寫了許多詩詞送與那綰綰品鑒么,這會就說是小道了,可是那綰綰沒有搭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