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孟啟沒工夫和他玩這小孩過家家的路數。
“哼!藏頭露尾之輩,你即便不說,徐某遲早也能查到的,你給我等著……”說完,這小子撒腿就跑。
趙孟啟只當他是為了維持自己的臉面,說幾句硬話,給自己找個臺階下,所以也沒放在心上,灰太狼不也總說‘我會回來的。’
高知縣甚至都不敢過來搭話,只是遠遠一拱手,便帶著衙役們灰溜溜的走了。
那邊,綰綰向茶肆的客人蹲了個萬福,“發生這種不愉快的事,妾身深感抱歉,無以為表,僅為大家免去茶資聊作心意,另外這亂糟糟的,實在無法招待大家了,還請見諒。”
見綰綰送客,這些人并無不滿,揖手回禮往外走去。
“無妨無妨,改天再來便是……”
“哈哈…今天也算是有驚無險了,我等就當是看了一場大戲,還有幸聆聽了姜娘子一曲,絕對是有賺無虧。”
“是極是極,姜娘子無須抱歉,茶資更是不必免除,今日方知姜娘子這茶肆應該是為了這群英烈之后所開,我等若是吃白食,豈不是狼心狗肺了么。”
“姜娘子有重要客人,咱們自是不該打擾,只期望能早些討杯喜酒吃……”
“嘿嘿,老夫覺得,肯定要比那劉家的酒要好喝。”
“辛老言之有理,晚生深有同感,劉家的某些行止確實讓人沒眼看啊,真是恭喜姜娘子,不用踏進那苦海。”
“周大嘴,小心禍從口出喲,走了走了,晚上去谷兮兮那里喝幾杯?”
“你做東道?……行,恰好拙荊省親去了,正可快活一番。”
客人們說說笑笑的走了,只有魯尚明五人,看著將他們留下的趙孟啟,心中忐忑。
這小郎君八成就是姜娘子的情郎了,該不會因為我等覬覦姜娘子,所以要把我們留下教訓吧。
也不對啊,那劉維禎和徐公子他都放走了,沒道理找我們麻煩吧,我等可是謹守禮節的。
就在他們緊張不已時,趙孟啟開口了,“聽說你們是吳江最有才華的年輕人?”
“不敢不敢,都是鄉人謬贊,郎君莫要當真……”魯尚明搞不清趙孟啟到底想做什么,習慣性的謙遜著。
趙孟啟揚手,“且住,我想說的是,既然你們最有望明年中榜,那就不要蹉跎了,經義詞賦之外,也多學學怎么做實事,科舉只是入仕的敲門磚,想要做好官,還得要會做事。”
魯尚明幾人有些愕然,這小郎君年紀輕輕,說話卻老氣橫秋的,搞得好像是自己等人的師長一樣。
不過看他剛才揍人的樣子,可能脾氣不怎么好,還是莫要惹惱了他,且當耳旁風便罷了。
“郎君言之有理,我等受教。”
趙孟啟不知道自己在這幾人眼里,已經變成了裝逼怪,他覺得這幾人雖然都不算剛毅之輩,但為人還算正氣,可以培養觀察一番。
于是他從袖袋里摸出一塊小銅牌,丟給魯尚明,“若是明年去臨安省試遇到困難,拿著這個來找我。”
這行為,讓魯尚明幾人更覺得這小郎君裝得有些過了。
你以為你是誰啊,要是那徐公子還要從中作梗,讓禮部卡了自己等人的考試資格,恐怕便是去找宰執都未必有用,所謂縣官不如現管。
姜娘子喜歡這人,多少怕是有些走眼了,希望她能早日看清這小子的真面目,重覓良人,嗯,像自己這樣的就很不錯。
就在幾名士子暗自撇嘴,腹誹不斷時,魯尚明狐疑著,將方形銅牌放到眼前看了起來,制作倒是很精美,雕龍畫鳳的。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