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裴三已經交代過了,少年秦二郎臉上沒有抗拒和害怕,聽著吩咐來到徐天一身前,從腰間皮套中,挑出一把勾狀小刀,像是縮小版的鐮刀,刃口雪亮。
一直瞪著死魚眼的徐天一,被刀光一閃,猛然驚醒,劇烈掙扎起來,可惜早有衙役將他手腳腰身摁死,根本無法動彈,只能任由那塊遮羞布被揭開。
“呀,好丑。”
聽到這話,已經轉過身的綰綰才知道錢朵居然在看,趕忙將她一拽,“要死啊,這是女兒家能看的!?”
“看看。
怎么了…”錢朵嘟囔著,不過還是乖乖背轉過去。
那邊,秦二郎觀察了一小會,然后穩穩操著刀子,快速一揮,連根帶蛋割了下來,然后快速掏出一個小紙包,將里面的灰狀物倒在傷口上,那噴涌而出的血液居然奇跡般的止住了,不過徐天一還是暈了過去。
這手法技術,讓趙孟啟嘆為觀止,真是人才啊,只當仵作有些可惜了。
“將那爛廢之物喂狗。”
真喂狗啊!?
在場之人,后頸直發麻。
裴三忍著惡寒,撿起還帶著血的東西,丟到兩條黑狗面前。
其中一條可能是母狗,湊過去聞了聞,接著很是嫌棄的撇開頭,另一條卻張口叼進嘴里,嚼了兩下,一口吞了,還伸出長舌舔著口鼻,似乎意猶未盡。
許多人胸腹間開始翻騰,這一幕對他們的人生產生了極大的沖擊,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有性趣了。
趙孟啟其實也有點不適,只是強做淡然,向少年招了招手,“你叫秦二郎?可有大名?”
秦二郎這時不禁很是局促,雙手捏在一起,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殿下問你話,是你的福氣,傻楞著干啥?”裴三輕輕推了他一把。
秦二郎這才稍微鎮定一些,“回殿下話,小人卑賤,爹娘都不識字,沒取大名。”
“那我給你取一個吧,讓我想想……”趙孟啟手指在大案上敲打著,思索起來,“雙手劈開生死路,一刀割斷是非根……不如你就叫秦斷吧,秦斷…情斷……貼切啊,哈哈哈,這對句也送你了。”
秦二郎還有些迷糊,裴三又是推了他一把,“傻小子,還不趕緊拜謝殿下賜名?這可真是祖墳冒青煙啦。”
“小人拜謝殿下賜名……”秦二郎跪下叩拜,后面卻又不知道該說啥。
“起來吧,起來吧。”趙孟啟看著黑瘦的小子倒是越來越順眼,“秦斷啊,愿不愿跟著我做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