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是別人假扮的吧,好以此安定人心……”
“離得有點遠,看不清眉眼,不知是真是假。”
不管怎么說,百姓總算漸漸平復了下來,暫時都沒再亂跑了。
這時,趙孟啟沖兩岸揮著手,再次大喊,“大家不用擔心,本王只是受了些許皮外傷,并無大礙,你們要知道,即便是天雷都奈何不了本王,區區宵小之輩,也就能偷雞摸狗罷了,沒什么可怕的,天不會塌下來,大家也不用驚惶,一切如常,該做什么就做什么,曲照聽,舞照看,只要家中沒有河東獅就行!”
說完后,趙孟啟才從容轉身,在層層保護下,回到了船艙。
百姓們聽完這有點不尋常的話,都先是一愣,然后才醒過味來。
“這聲音是燕王,錯不了的,和上次還有之前一模一樣。”
“衣服也是剛才的衣服,就是多了許多血跡,看著挺嚇人的。”
“就憑這滿身是血,也證明的的確確是真的殿下,不過流這么多血,殿下真的沒事?”
“沒聽見殿下說話中氣十足么?你覺得像重傷的人么?至于血,應該是方才為殿下擋箭那個小娘子的,唉,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說得倒也是,對了,兄臺大才,做得好詞啊,聞之令人頗為感慨。”
“賢兄謬贊了,這并非不才所作,乃是北地遺山先生元好問作的雁丘詞,說來咱們燕王殿下也是文采斐然,流出的幾首詩詞,也是篇篇驚世,只是許久未見新作了,萬幸今日殿下無恙,不然大宋詞壇將遺恨千載啊……”
“哈哈,燕王殿下不但有曠世大才,這說話也是挺風趣的,自己受了刺殺,還能豁達的讓我等依舊尋歡作樂。”
“不愧是歡王啊!”
隨后,船上又傳來聲音,一群侍衛向民眾宣告。
“燕王殿下有令,稍后會搜捕刺客,請大家都不必驚擾,遇到問詢,配合便是,若有發覺可疑人事,也可自動向官府告知,殿下必有重賞!”
經過趙孟啟這一番安撫,確實很有效果,方才短暫的混亂中,產生了一些傷者,好歹沒出人命,現在恐慌退去,街市上也恢復了正常,即便一隊隊軍士衙役不斷出現,也沒有太大的影響。
遇刺后停在河中的官船,也重新啟動,只是改變了目的地,不再前往滄浪園,而是直接去了子城。
離著事發地不遠的一座酒樓上,呂師夔依著窗口,看著漸漸遠去的官船,臉上神情復雜。
“居然沒死?可惜了!呵,也不知道是何人下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啊,拖累咱們倒霉。”
他身旁站著一個青年,胖胖的,相貌與呂文才很是相像,很是不解道,“倒霉?郎君何出此言?”
呂師夔幽幽道,“還不是你那不成器的老爹,辦事不利,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虧輸了大把錢糧,居然還倒欠燕王一百多萬貫,本來嘛,憑著咱家的地位,燕王也不敢太過催逼,咱們拖著拖著,這欠賬也就不了了之了,現在他遇刺,多半是那些豪強干的,這一來,咱們為了不沾染是非,那就不得不表現的恭順點,主動把欠賬清了。”
“原來如此,郎君深謀遠慮,師柄受教了。”
呂師柄就是呂文才的兒子,按說他算是呂師夔的族弟,但他在呂師夔面前卻謙卑有加,以仆人自居。
呂師夔轉過頭,輕輕瞟了呂師柄一眼,似教誨似警告,“凡事多思多慮,方不至行差踏錯,是我一力主張,父親才會同意以后將產業交由你打理,你可千萬莫要辜負了我的信任,行事之前,多想想你爹,莫要步他后塵走上黃泉路。”
他從趙孟啟手中把呂文才要回去后,倒是沒有包庇,而是賜了一壺毒酒打發去見了閻王。
也不能說是給燕王一個交待,主要是呂文才確實給呂家造成了很大的損失,在以軍法治家的呂家,他肯定逃不過這個罪責。
呂師柄沒有怨恨做出決定的呂師夔,他也不敢怨恨,反而表現得更加忠心,“郎君放心,師柄只唯郎君馬首是瞻,凡事都遵照郎君的意思來辦……不過,恕師柄愚鈍,咱家以后是不是該結好燕王?”
“結好?哈哈,那也應該是燕王結好咱們呂家!”呂師夔眼中閃著傲然。
“萬一,我是說萬一,這燕王又有什么對咱家不利之處,那該如何處置?”
呂師柄畢竟死了親爹,不敢仇恨呂家,自然就把仇恨全都推到了燕王身上,下意識就會尋找報復機會。
呂師夔深深看了他一眼,又想了想才道,“你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這燕王跳脫得很,行事難測,他若是真敢又對咱家下手,那咱也不是逆來順受的主,該教訓還是要教訓的,不過嘛,別傻愣愣的像你爹一樣,跑到臺前行事,要學會隱藏自己,讓別人去沖鋒陷陣,咱們借力打力,推波助瀾就夠了,辦成了事,還不留手尾。”
“師柄受教。”呂師柄小眼睛中閃著精光,恨恨道,“這天下多得是想置他于死地的人,他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興許輪不到咱們煩憂,他就自取滅亡了。”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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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