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魯尚明五人一般,其他得解舉子,都是歡欣鼓舞,憧憬著光明前途。
但絕大多數士子,只能黯然心傷,徒呼奈何,甚至心生怨尤!
從隋唐興科舉起,社會底層有了一條上升通道,到了宋朝,更是鼓勵天下向學,擴大錄取人數,社會內部矛盾緩和了許多。
然而粥少僧多,錄取名額終是有限,進取心得不到滿足之人,比比皆是,埋下了許多隱患。
一些不得志者,像黃巢李振那般,掀起或參加叛亂,瘋狂報復社會,貽害無窮。
有些極端如張元吳昊之流,不惜叛國背祖,投效于敵國,然后以殺戮同族為晉身之階。
為了盡量避免這些禍害,朝廷日漸增加取士人數,屢屢頒行安撫措施,但都是治標不治本。
根本矛盾在于,“少取,則黜落多,多取,則浮濫、冗官多。”
宋初,應舉的士子一萬左右,每屆取進士幾十上百,如今取士三五百,可應舉者近四十萬,供需失衡越發嚴重。
宋朝對士子的確很優待,經濟上有不少補貼,以此‘養士’。
但只一味養著,讓他們一次次的沖擊獨木橋,這在趙孟啟看來,其實是巨大的浪費。
不能說讀了書便是人才,但有文化的人怎么都要比文盲好用些。
于是,放榜之后,燕王旗下的產業,都紛紛以優厚的待遇公開招聘人員,平江府學所設立的新科目,也大量招收學員,免學費包食宿加津貼。
其中最為大張旗鼓的,當屬東衛募兵。
一隊又一隊東衛士兵,穿著鮮明的衣甲,握持著寒光閃爍的兵刃,緩緩開進姑蘇城中。
東衛大營就在城南,平日間經常繞著城外操練,有時候也入城在街市巡邏,城中百姓已經熟悉,知其軍紀森嚴,對百姓秋毫無犯,加上事前官府也有通告,因此并沒有引起恐慌騷亂。
他們進城后,以連為單位散開,執行‘路演’任務。
“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
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云!
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
況乃國危若累卵,羽檄爭馳無少停!”
慷慨激昂的歌聲,以大異于時下的曲調,從朝氣蓬勃的少年軍士口中齊聲吼出,引得城中男女老少齊齊側目。
“棄我昔時筆,著我戰時衿,
一呼同志逾十萬,高唱戰歌齊從軍。
齊從軍,凈胡塵,誓掃韃虜不顧身!
忍情輕斷思家念,慷慨捧出報國心。
昂然含笑赴沙場,大旗招展日無光,
氣吹太白入昂月,力挽長矢射天狼。”
百姓聽得歌中氣沖斗牛鐵馬金戈的豪情壯志,心中頓感熱血沸騰。
“萬眾一心復東京,中原故土次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