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他!給我狠狠射!干林娘,這都能射歪!?”
“哈哈哈,好樣的,我方柱子再立一功……喲嚯,伍大郎搶到了!”
“傳給殿下!傳給殿下!”
這熱血沸騰的場面,立刻把進士們的心勾了起來,皆是翹首望去,但被場邊的人攔住視線,看不到內里乾坤。
文天祥心中也是好奇,見陪同的趙孟颒笑瞇瞇一副娃娃臉,很是和善的樣子,便開口問道,“在下方才似乎聽到有人喊殿下?這是……”
“哦,是在蹴鞠,殿下也上場了。”趙孟颒不以為意道。
“蹴鞠?”
文天祥反倒更是疑惑,又不是沒見過蹴鞠,從來也沒見能讓觀眾如此激烈啊……
其他進士聽完,臉色紛紛怪異起來。
堂堂皇儲不用心向學,居然玩物喪志?
呵呵,原來我等進士在燕王眼中,連個球都不如?
有閑情在這蹴鞠,卻不屑迎接我等?
建了這么大一座學堂,還以為武人真的開始求學問道了呢,原來卻是為了玩樂!
朽木不可雕,粗鄙武夫就是粗鄙武夫,狗肉上不了席面!
數百年來,文人對武人的優越感那是根深蒂固了,何況這幫人是剛剛鯉躍龍門的‘天之驕子’。
謝枋得雙眼微睜,淡淡笑道,“這蹴鞠恐怕非同尋常吧。”
文天祥一聽,起了興趣,向趙孟颒問道,“我等可以過去觀看么?”
“可以啊,反正還有許多人都沒來,報道事宜晚一點進行也沒關系。”趙孟颒掛著招牌笑容,又說了一句,“若不是當值,我也肯定在看的,只要殿下上場,必定精彩紛呈。”
聽了這話,不少進士對皇家軍校及燕王的印象變得更差了,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要不是擔心斷了仕途,估計有不少人當場就要掉頭離開。
文天祥和謝枋得幾人已經拐彎走過去了,其他人也只好稀稀拉拉的跟上。
趙孟颒先小步跑了過去,先協調出了一片位置。
等文天祥眾人到了一看,發現賽場跟自己印象中的完全不同,說是顛覆都不為過。
整個球場是長約三十丈,寬十五丈的矩形,光禿禿的黃土地,用石灰畫出邊框和中線。
場上二十多人快速飛奔位移著,竟然全都穿著不含頭盔的全套皮甲,分別涂成紅色與黑色,以作隊伍識別,而每個人身前身后還標著新式數字。
除此以外,還有兩名穿著藍色布衣的人,口中含著銅哨也在場中奔跑著,應該是仲裁人員。
兩隊人都在不停輾轉挪騰著,相互進攻和防守,隱隱間似乎遵循著什么陣法,對抗局勢十分激烈。
而他們爭搶追逐的那個白色皮球,比以往蹴鞠所用的要大上許多,與人頭大小相仿。
眼前這一幕,根本沒有嬉戲玩鬧的輕松,而仿佛是真正的兩軍對壘,殺氣滾滾。
文天祥定睛看去,只見煙塵中,一個紅甲背后標著5字的高大猛漢腳下帶著球往中場殺去。
趙孟颒講解道,“那是殿下親衛伍瓊,人稱伍大郎,為紅方前鋒之一。”
一名黑甲23號壯漢斜刺里沖出,直直撞向伍瓊。
“這是張鈺,四川釣魚城來的,立下不少戰功……”
張鈺沖到伍瓊身前,起腳向白球踢去,但伍瓊及時用腳掌將白球撤回身后,身體微縮,用肩膀向張鈺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