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孟颒講解道,“門口兩邊的床為班長和副班長的,以后無論是生活還是學習訓練,都是以班為集體進行,獎懲也是班級連坐制,所以文班長和謝副班長,你們可得好好負起責任……”
“你們的生活用品全都一樣,已經放在各自位置上了,現在,我來給你們演示如何整理勤務……”
“這個規章制度,人手一本,請在三天內背熟,相信這對于各位進士來說不難吧,以后你們的行為都須遵循制度,若是違紀,可是沒有任何情面可講的……”
“嗯,這里是軍校,以軍法治校,最嚴厲的懲罰就是斬首,你們可好好放在心里……想退出?不好意思,除非學校主動開除你……如何會被學校開除?斬首了就會被開除……”
“現在你們還有半個時辰自由活動時間,之后便是晚飯,飯后戌時正,大禮堂集合,殿下會向你們訓話。”
說完后,趙孟颒就出了這個宿舍,留下十二個人面面相覷。
“這?我等豈不是成了囚犯?”
說話之人叫沈日,字和父,二十歲,處州松陽人,擅長詩詞歌賦,也就是青年才子一枚。
謝枋得這時心中也有些抗拒,“豈有此理,以軍法治士人,不就等于將白鶴關進竹籠之中么?”
甘談憤憤道,“方才那幫武人仿佛都是鐵塊,根本無法溝通,我看,等晚些時候,咱們一定要找燕王要個說法!”
“我朝立國三百載,何時這樣對待讀書人過?士可殺不可辱!燕王若是不能改弦更張,我大不了就不做這官了!”
這個咬牙切齒的叫做姚會之,字文叟,紹興府人,二十二歲,讀春秋的。
一直沒有說話的文天祥掀了掀眉毛,緩緩搖了搖頭,“若這本就是燕王的意思,恐怕說什么都打動不了他的,那日御街法場,已經很明顯的展現了他固執的性格,我粗略看了一下這個規章,其實并不苛刻,只要執行起來一視同仁,我覺得也不是不能接受,方才那個趙孟颒,聽名字就知道是宗室,他們能守的規矩,難道我等就守不住么!?”
“那……既來之,則安之吧,反正也就三個月,忍忍就好了,我等寒窗十年都過來了,這點時間能算什么。”謝枋得也冷靜了下來。
于是這個班的情緒暫時緩和了下來,不過有些班卻炸開了鍋,還大嚷著想要沖出學校,結果被教官和衛兵劈頭蓋臉一頓鞭子打回了宿舍。
此時的趙孟啟,正在不遠處的閣樓上,背著手看著這一切,“棍棒底下出孝子,皮鞭抽出好學生……讓郎中給他們上藥,希望那幫殺才下手懂點分寸,別真的把人打壞了。”
耿直聽了吩咐邊去安排,房中的丘岳捻著胡須,有些無語,說打的是你,怕打傷的也是你,派人治療的還是你……
似乎看懂了丘岳的神情,趙孟啟輕聲解釋道,“人不可無傲骨,卻不能太傲氣,這幫新科進士正是人生得意時,牛氣沖天,或許歲月能將他們磨礪成熟,但我們沒那么多時間來等待,只能用一些手段打消他們的傲氣,以讓他們盡快完成蛻變……”
丘岳緩聲道,“殿下就不擔心拔苗助長,適得其反么?”
“或許吧。”趙孟啟輕嘆,抬眼看向遠方,“只要有一半的成活率,那也不算失敗,至于被拔掉的,就當是野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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