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天祝禱聲中,趙孟啟又抬頭看看遠處的臨安城墻,心中默念,「臨安,再見!」
三輪鼓號響完,神舟拔錨啟航,匯入等候的船隊中,然后集體向東航行。
之所以趙孟啟只帶一萬多兵先行,主要是因為錢塘大潮即將到來,而短時間內只能湊到這么多船只。
其實這個季節盛行東南風,并不適合南下,幸好中式的硬帆不但操作相對簡便,而且能適應各種風向,也就是通常所說的能吃八面風。
即便是當頭逆風,也可以通過「調戧」,走「之」字型航線,一樣可以向目的地航行,只是花費的時間要多上許多。
不過由于船有大小,并且通訊技術受限,不便于指揮,也容易引起混亂碰撞,于是船隊出了杭州灣之后,就分成了五個小船隊分頭行進。
在風向不利的情況下,經過日夜不間斷航行,八天后趙孟啟的分船隊抵達福州。
靠岸之后,得知了最新消息,汀州和邵武軍的信息已經完全中斷,而建寧府府城和南劍州州城外都出現了大量匪賊
。
他們雖然沒有攻打城池,卻在各處村鎮游蕩,劫掠財物,然后將百姓裹挾到隊伍中,因此匪賊的隊伍如雪球般越滾越大。
各地官府對此無能為力,只能縮在城池中瑟瑟發抖。
并且福州境內也不再安寧,古田金坑與大演銀場的礦工被人煽動后,打殺了管理礦場的官吏,聚眾包圍了古田縣城。
而古田距離福州州城不到一百五十里,即便城中還有八百左翼軍,以及一千五百名武濟水軍,但城中官民依然人心惶惶。
當見到朝廷援軍到達,而且還是皇儲親至后,百姓們才稍稍松了一口氣,不再那么惶然。
福州作為福建路的治所,有許多衙門,因此歡迎趙孟啟的場面倒是搞的非常盛大,一來是為了拍馬屁,二來也是為了安定民心。
趙孟啟本來是不喜歡這種的,但考慮到眼下的情況,也就沒有表現出來,只能耐著性子走完過場。
等打發了所有官員后,趙孟啟迫不及待地拉著陳韡開始議事,壓根就沒問他是不是愿意復出接受任命。
「學士,軍情如火,小王也就不和您玩那些虛的了,如今這情勢,您認為該從何處著手?」
七十七歲的陳韡沒想到燕王居然如此雷厲風行,忍不住楞了一會,才慢慢開口道,「殿下,您知道此次亂事的真正根源是什么么?」
「我知道!因為某些人得了失心瘋!」趙孟啟臉上滿是不屑。
陳韡是真的蒼老了,坐在椅子上,要靠雙手撐住拐棍,才能挺直上身,以免失禮。
他緩緩點點頭,又慢慢長嘆了一口氣,「人心不足蛇吞象,這些人吃進肚子里的東西就算是死也不愿意吐出來,殿下的出現,讓他們慌了神,因此試圖利用民變來逼迫朝廷,以達成自己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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