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個人影搖著一塊白布,一邊喊一邊往這邊陣前慢慢跑來,“軍爺,莫動手,我是來請降的……”
耿直帶人上前,搜完身后,扭送到了趙孟啟面前。
“將軍,我等本是良善小民,若不是蒲家威逼,絕對不敢犯上作亂,現在幡然醒悟,決定歸義反正,請將軍接納。”
趙孟啟一聽這人口齒伶俐,還懂得避重就輕混肴視聽,不禁仔細看了他兩眼,“讀書人?”
被這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神照在身上,這人方寸大亂,“讀…讀過幾年……”
“叫什么名字?何方人士?干什么的?”
“小民祁天梁,泉州晉江縣人,是個賬房……”
趙孟啟雙眸一凝,“嗯!?”
祁天梁為目光所攝,額頭冒出冷汗,不敢再有撒謊隱瞞之心,“小民之前是商船上的賬房,后來被海匪所劫,然后就做了海匪的軍師,我們大頭領叫鄒進,諢號白眼蛟,是他在走投無路之下,才被小民說動,愿意向官軍投降,并勸降其他人的。”
“哦,這么說來,你還是很有功勞嘛……”
趙孟啟本來是想上陣過把癮的,現在被破壞了,不禁有些惱怒,語調顯得有些不善。
祁天梁大約是有所誤解,以為趙孟啟是在說反話,于是慌忙補救,“其實,其實白眼蛟就是蒲家養的忠實走狗,在海上專門挑蒲家對手的商船劫掠,而且白眼蛟也不是真心投降,他打算著躲過這一劫之后再找機會逃回海上,他的老巢在潮州外海的島上,還有不少留守人員……”
這不打自招式的模樣倒是把趙孟啟逗樂了,“除了白眼蛟外,你對其他海匪可有了解?”
“回將軍,南海上大大小小的海匪幾十家,小民多少都知道一些情況……將軍若是想剿匪,小民可以做向導。”
祁天梁很是懂得體現價值,給自己爭取生存機會,或許,主動請命冒險來做‘請降使’的時候便存了這份心思。
趙孟啟肯定是要清剿海盜的,所以想了想后便道,“很好,剿匪的事可以容后再說,你現在回去,告訴那些叛賊,本王接受他們的投降,讓他們拋去所有武器,讓開官道,趴伏在地上,等候官軍前來處置。”
本王?
祁天梁驚得瞪大雙眼,“您…您是燕王殿下?”
“怎么?不像么?”趙孟啟挑眉。
“不是不是,小民沒想到以殿下之尊貴,竟然會親臨戰陣……”祁天梁反應過來,迅即欣喜莫名,“小民這就去,這就去。”
隨后的事情也很順利,八九千叛賊都乖乖趴在地上,等著官軍上去把他們綁成一串一串。
不久之后,陳韡和盧長清等人也來到了趙孟啟所在之處。
陳韡一來就是抱怨,“殿下啊殿下,您這出其不意之策真是連自己人都騙啊。”
“這不是擔心學士不同意么?”趙孟啟訕訕,忍不住摸著鼻子,“哎,早知道叛賊這么菜雞,我就不必弄這些花里胡哨了,搞得現在基本上啥也沒干,不過也說明學士寶刀未老,以寡敵眾還贏得如此漂亮,實在令我佩服。”
“哈哈,這功勞可不能算到老臣頭上,一來是殿下安排得當,二來也是將士們英勇,而殿下這繞后之策還是很有必要的,畢竟料敵從寬,如果不是這叛賊戰術失當,過于冒進沖動,戰局肯定是要陷入僵持的,那就只有殿下來破局了,再說,若是沒有殿下堵截,這些叛賊大半都要逃脫的。”
顯然,陳韡對趙孟啟的策略還是很贊賞的。
趙孟啟笑了笑,“此戰已畢,先不多說了,叛賊的船只和篙師水手都被俘獲,接下來咱們商議商議后續行動,我打算等收拾完戰場后,咱們就直奔泉州,學士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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