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本無奈,只好撿起刀撲向最近的賊兵。
此時雖然亂賊被壓得步步后退,但僧兵的傷亡越來越大,而且亂賊大營正有數千人趕來。
臨漳門城頭的趙時踐眼見情勢越發危急,便果斷帶領兩個連的東衛出城支援。
他們這股生力軍從叛賊側翼殺入,并向賊陣中間投擲了十幾顆手雷,立刻就引起了巨大的混亂。
賊兵很快就被壓垮了,即便‘軍官’們再怎么呼喝,再怎么殺人震懾也不管用了。
軍心士氣全無,像一群被追趕的鴨子,倉惶敗退,然后大營出來支援的亂賊見到這景象,也深知無力回天,干脆也往回撤,再也管不了什么橋不橋的了。
石筍橋全長八十多丈,靠近泉州城這一端橋頭特設了一段四丈長的木梁橋,在需要的時候可吊起,以防御敵寇或通行船只。
班直們迅速將四十多枚手雷綁成幾捆,分別放置在木梁及結構連接處,把木梁橋炸斷,推入江中。
劇烈的爆炸聲傳到亂賊耳中,更是以為僧兵使用了什么厲害的法術,甚至都不敢在小寨中逗留,而是直接往大營逃去。
不久后,亂賊中軍所在的原林家大宅陷入爭吵中。
“我就不信了,咱們四萬多人還搶不回一個橋頭?”
“搶回來又有什么用,那吊橋都沒了……”
“沒了難道不能修么!?”
“還修個屁啊,官軍把橋破壞了顯然是要斷咱們后路,那肯定是來了大量援軍才讓他們有這個底氣,咱們還是趕緊撤離,省得被包圓了。”
“怎么撤?往哪撤?北邊說不定正有官軍前來,往西過了安溪就只能鉆山溝……”
“那也比在這里等死強!”
“啪!”
張宴然將一個瓷壺重重砸在地上,“都別吵了!”
等所有人都愣愣看著他時,他才一臉凝重說道,“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情勢會突然急轉直下,但依我之見,咱們應當先撤往漳州,然后再看局勢決定,最壞也就是撤回汀州,到時咱們大可據險而守,整軍備武以待時機,再不然,咱們還可以繼續往西撤。”
有人疑惑問道,“可橋沒了,咱們如何往南撤?”
張宴然不以為意的回答道,“沒有橋咱們就用渡船,還好我之前讓人去收集了五十多艘渡船。”
“啊?咱們這么多人,靠這點船何時才渡得完?”
“哪有很多人,咱們只要帶走一萬老底子就行,其他不過是一路裹挾來的泥腿子,難道還帶他們回去養著么?好了,事不宜遲,速速派人去給朝天門的王修送信,至于仁風門那邊就不管他了,說不定還能替咱們多爭取點時間。”
張宴然決斷一下,亂賊核心就立刻行動起來。
半個時辰后,他們不到一萬人往晉江上游走了八九里,到達九日山下渡口,開始渡江。
而其他亂賊發現自己被拋棄后,全都崩潰了。
會游泳的立刻跳入晉江逃到對岸,有些則胡亂尋了個方向就跑,還有一部分干脆直接向城上官軍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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