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等右等,終于等到部族軍破城而入,簡直就像久旱逢甘霖。
所有人都將弓弩收好,操起各自的近戰武器,掃視著廣場中越聚越多的土人,仿佛在看稻田中沉甸甸的稻穗。
躲過一劫的噶夭望著街巷口的人墻,驚怒交加,大吼起來鼓舞族人。
“只有懦弱的人才會躲在硬殼中,就像牡蠣和海龜!他們除了用陰險的手段暗算,根本沒什么可怕!勇士們,圣靈正看著咱們,沖上去,撬開他們的硬殼,取食柔軟鮮嫩的血肉!嗷!”
“烏魯烏魯……嗷!”
數千莫利人如野獸一般嗥叫著,猙獰無比地向人墻沖去。
聽不懂土人的鳥語,只靜靜望著獸群越來越近,曾八輕喝,“鋒矢陣!突擊!”
話音未落,他便邁開大步頂了出去,一群甲士井然有序緊隨而進,絲滑無比地結成一個錐型,勢如破竹刺進密集的土人堆中。
曾八揮刀橫劈,斬飛兩顆土人頭顱,腳步不停,以身軀蠻橫地撞翻兩具鮮血噴泉一般的無頭尸身,再次揮刀左砍右劈,卷起腥風血雨。
他身后的甲士們踩著倒地的尸體,皆是大開大闔地揮舞武器,簡潔高效地收割生命。
進攻,進攻,只有進攻!
即便有土人的武器向自身砍刺而來,甲士們也全然不管,方便就順手擊殺,不方便就交給同袍。
他們心中此時只有一個目標,殺穿敵群,所以腳步毫不停歇,也毫不緩滯。
若是從空中俯瞰,就能看見這個鋒矢陣就仿佛是一把燒紅了的鐵刺,捅進一大塊的豬油膏中。
此時的噶夭已經被踩成了一灘爛肉,兩只還算完整的眼球中殘留著臨死前的震駭與不解。
其實曾八從這家伙的裝扮就看出他是土人頭領,然而絲毫沒有另眼相看的意思,鳥毛插得再多也只是一條土狗罷了。
當曾八出擊后,那街巷口又陸續冒出兩隊甲士,同時,廣場四周的街巷口也一樣冒出甲士,對著龐大的土人堆捅了進去。
算起來,總共也就三四百名宋軍,但是卻在多十倍的土人中橫沖直撞,肆無忌憚,所過之處留下的只有殘缺的肢體和血肉。
城外部族軍將臺上,剛開始看見莫利族順利沖進城中時,留希坤還是滿心愉悅。
可等了好一會后,總感覺有些不對勁,“這喊殺打斗聲怎么好像只集中在一個地方,聽起來似乎也有些奇怪?而且南北城墻上的守軍還在抵抗……”
劉建明卻慢悠悠說道,“大概是那些鬼一樣的莫利人行為怪異吧,先別想那么多,趕緊下令中軍和后軍也入城,盡快抵定大局!”
留希坤琢磨了一下,就算真有什么意外其實也不打緊,自己這一方有近兩萬五千人,而城中也就八千來人,還餓得手腳無力,這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只希望別被那幫莫利人發狂之下殺得太多。
于是,留希坤立刻下令后續部隊的七八千人攻進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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