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情緒也就沒那么激動了,反倒不會想著鬧事,咱們的壓力也就小了,所以暫且不去管他,當然,稍后本將也會稟告王先生,由他決定該如何處置,若是有必要,王先生也自會稟報給上卿……」
最高當值將領都這么說了,那底下的官兵就算心里犯嘀咕,也只有聽從的份。
后面隨著動靜越來越大,外圍官兵又上報了幾次,可諾坎依然說不用管。
再然后,有些個兵士抵不住酒肉的誘惑,便丟下刀槍湊了上去,軍民同樂。
甚至有直接把酒肉送到外圍哨卡處,守衛官兵也不拒絕,歡天喜地就吃吃喝喝起來。
吃得好,喝得美,所有人的興致都越來越高,又扎堆扎堆的,自然少不得談天說地,吐槽時事。
「嗝……舒坦!話說,咱們拋下生計,在這折騰五六日,到底為個啥啊?咱鬧得嗓子都快啞了,可那遭瘟的宋使躲在大宅子里,舒舒服服的,毛都不會掉一根。」
「誰不想把那宋使千刀萬剮呢,可這不是有官兵護著么,再說了,咱們大張旗鼓圍在這,就算嚇不死他,也震得他們膽戰心驚,不敢再小瞧了咱們占城。」
「就是啊,不給他們點教訓,還以為咱們是逆來順受呢,經過這么一出,以后再想仗著宗主上國的架子來欺凌咱們,心里都得先掂量掂量。」
「說得有道理,咱都是占城的一份子,辛苦幾日,為占城盡點力,以后也能問心無愧,況且還撈著大吃大喝一回,怎么也不虧吧。」
「不虧!絕對不虧!說起來,這頓大宴可真是下了血本,也不知是誰這么大氣慷慨。」
「想想也知道,這海量花銷可不是一兩個人能承擔得起的,恐怕官庫都拿不出這么多錢財,所以只能是許多貴人們聯合起來搞的。」
「呀!這些日子就咱們這些個平頭百姓在這抗爭,不見半個貴人來出頭,還以為他們要么愛捧宋人臭腳,要么甘當縮頭烏龜,倒是沒想到他們會用這個方式支持咱們。」
「其實也能理解,畢竟咱們占城還是宋朝藩屬,貴人們總得顧忌著點,不能在官面上被宋朝抓著以下犯上的把柄……」
仗著醉意,民眾們嘴上都沒有把門,什么話都敢說。
若放任自流,多半是亂七八糟的各說各話,能胡扯到天邊去。
只不過不少有心人混在人群中,刻意帶著節奏,有目的地引導話題方向。
「還算那些個貴人有點良心,不過能搞出今天這么大排場也不簡單,應是有人牽頭才行,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位大貴人。」
「盤算一下,能有這般影響力的,也就那么三兩個人,君上離城多日,看來不是左上卿,便是右上卿了。」
「肯定不是左上卿,誰還不知道他曲意逢迎宋朝,甚至刮空官庫買好宋人,一副恨不能認宋使當爹的丑惡嘴臉,看著就讓人心中冒火……」
「那也不會是右上卿吧,就是他一直派兵保護著宋使,白日里還縱兵驅趕咱們來著,老子只是稍微走慢了些,便吃了好幾鞭子,現在背上還火辣辣的疼……」
「我倒覺得,右上卿的可能性要大許多,他麾下水軍全靠海上發財,這半年來盆滿缽滿,搶得不就是宋國商船么?如今宋朝派人來施壓,要禁止劫掠商船,那右上卿心里怎么能痛快?」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所以那幾位里最不待見宋使的,肯定就是右上卿,然而國王偏偏把保衛宋使的差事硬塞給了他,職責在身,他總得做點樣子,起碼在明面上不被挑出毛病……」
「這么一說,背后的大貴人還真可能就是右上卿,也難怪了,咱們現在這偌大動靜,那些官兵看著不但不管,還一起湊熱鬧。」
每一個人群扎
堆處,都是這么七嘴八舌,內容卻又大致相同。
在有心人帶動下,越來越多民眾開始相信,占城的大部分達官貴人們都是反對宋朝的。
而且眼下城內最高權力者,三巨頭之一的保脫禿花,也在暗中支持反宋。
也就是說,反宋是正義的,是人心所向的,是符合全體占城官民利益的偉大事業!
得出這樣的結論后,民眾越來越興奮,胸中澎湃激蕩著,抑制不住地想要多做點什么,為正義事業添磚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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